卢珠玉微笑着说:“金子。”陡然地,那守卫变了脸色,连忙堆起笑来:“卢老板出手果然阔绰,来来,请,您直请。”赵亭峥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兜帽,往前走着,忽然间异变陡生,远处一人道:“那边的做什么!连人脸都没查过就放人?把帽子摘下来!”赵亭峥猝不及防,被那心虚的守卫急忙挑落了兜帽,她神色一紧,手还未来得及放在腰间的刀上,守卫盯着她的脸陡地怔住,片刻,哈哈大笑道:“老大,不妨事,这人原是脸毁了!”她一愣。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颊边,碰到一条条鼓鼓的、狰狞的瘢痕。当年小靖王年少轻狂,只觉得顶着张过分夺目的脸烦不胜烦,如今她的脸可怖极了,因未来得及处理脸上伤口,原本就深的伤口逐渐泛滥到半张脸,一整半的脸上皆是斑斑痕迹。卢珠玉咬牙挡住了她,忍气怒道:“我们可以走了吧?”守卫虽不敢得罪自己的上司,但也不想惹怒这条道上的财神,刚要开口放行,那边却道:“等等——让我看看!”他手中拿着一副画像,神色警惕,赵亭峥按住同样警惕的卢珠玉,伸出手,摘下兜帽,面不改色地亮出了脸,对方见她镇定,反倒是犹豫了,再走来一见,也随之吓了一跳,连连挥手道:“行了,快走,快走。”她的脸如今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更何况是没见过她的楚睢一众。赵亭峥垂下眼睛,自嘲地嗤笑一声。想用画像找她,绝无可能。挺身策马,一众人随之踏进了北狄的领土。忽然间,身后一骑快马,带着口信飞快跑来:“楚大人说,但凡脸上有瘢痕的,全部抓回去,宁肯错抓,也不能放过!”不好!赵亭峥暗暗拔刀,身后众卫兵如临大敌准备作战,剑拔弩张,连一口呼吸都令人无比紧张时,北面传来了数声连绵不绝的狼嚎。紧接着,已经追过来的卫兵们脸色大变,急忙退到边境线后面,面有菜色道:“前头是北狄的重骑兵,惯常以狼开道的,平素里一点道理也不讲,过了边境线就杀,老大,毕竟她们已经过去了,不如咱们就……。”果不其然,狼嚎处有沙尘弥漫,守卫看向北面,又深深地看了赵亭峥一行,心里感觉也不像是逃犯的样子,于是道:“罢了,就让她们去!碰上北狄人,不是死也是残。”见着人缓缓地退下去,卢珠玉抚了扶胸口,平息着快要跳出去的心脏:“吓死我了,殿下,我以为咱们得在这里打起来,咱们避着北狄人,快跑吧。”“……”而赵亭峥的眼睛望向北方,她看着漫天的沙尘,冥冥之中,心有所感,沉声道:“往沙尘那边去。”卢珠玉猝地睁大了眼睛。“扬起这么大沙尘的重骑兵不可能只有这一点儿狼嚎的动静,”她目中寒光熠熠,“牛尾栓秸秆,在土地上来回跑动,也可以有这么大的沙尘。”卢珠玉的眼睛陡地一亮:“殿下是说——!”“帮我们的人来了,”赵亭峥的唇角终于不再紧绷着,“走。”洛安京中,新任太女的大典并没有如期而至,帝座女人冷眼望着荣邬,心中唯有寒意。她病重这些时日,这个男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爪牙,玩弄朝纲,为祸后宫,扶持荣氏自大,甚至还有夺嫡之嫌。对此,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得了。“六宫之权交给姚贤君,”她居高临下道,“至于老二……她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便做了些错事,也是大人挑唆着教坏了,朕仍属意她为太女。”荣邬脸色颓丧地跪在地上,他未着簪环,惯是俊朗鲜明的脸素净着。赵平秋说到此处,有些不忍,闭了闭眼睛。当年青梅竹马,如今两两相厌。“朕已下旨,待老二登基,你与朕一起走吧。”空旷的殿中,唯有宁神香燃烧的细微声响,落针可闻的死寂中,唯有一人越来越惨烈凄凉的笑声。良久,他叩首。“臣遵旨。”帝王闭目,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荣邬从容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眼中意味深长。“走到如今,你我唯余算计,臣对此无话可说。只是陛下狠而无情,视天下人为棋,将所谓真心情意视如尘泥敝履……哈,陛下不知,这世间上,唯‘真心’二字不得轻贱,轻贱真心之人必有为其反噬之日,臣等着这一天。”他像是毫无顾及了一般,说完,不顾座上帝王陡然阴沉的脸,衣袍逶迤,自顾自地走了。半晌,殿中屏风后才绕出一个人来。他熟稔地走到御座旁,双手扶着赵平秋的头,开始放倒在自己胸口,为她轻柔地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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