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丈夫还整日忙于事业。柔则想看会书打发时间,便会有兰语姑姑带着人来劝阻,说是影响目力;想弹琵琶,便是久坐伤身,更不必说什么赏景观花、刺绣调香了。大约唯一能做的就是唱歌,但也不能多唱,要不会伤了她黄莺般的嗓子。柔则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跟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不,比废人更让她难以接受。自己身体因为生产所发生的种种变化,简直让这个不染世俗的小仙女不能接受。虽然兰语姑姑说妇人生产都是如此,日后调养了就能恢复,可柔则还是不能接受,甚至她心里始终压抑着一件事情,她对自己九死一生生下的那个孩子,常常感到无法自控的厌恶。一想到自己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他导致的,柔则根本没有生出所谓的慈母之心,尤其是二阿哥因为早产患上了心疾,养了这么久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丑模样,让秉性柔弱,素来活在诗情画意里的柔则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是自己和贝勒爷的血脉。但世情如此,她这些念头连与亲近之人都不能言说,只能憋在心里。偏下人们见她整日躺在床上郁郁寡欢,都在那儿夸二阿哥夸个没完。毕竟在其他人眼里,母子天性,更别说皇家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会有人不在乎自己后半生的指望?可人心之复杂正在于此,不仅顷刻间就会改变,还往往难以掩藏,尤其是面对亲近信赖之人。所以这天宜修面对从凝华堂出来就愁眉不展的胤禛,听他说起最近福晋的脾气有些古怪时,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也正常,姐姐许是被那次生产吓着了,一时精神恍惚也是有的,贝勒爷多体谅姐姐罢。”她这话得到了胤禛一个略微不满的眼神:“这话兰语姑姑和谢嬷嬷都说过了,爷当然知道体谅宛宛。”哦,所以他这是不想听套话,来找自己出主意了。宜修弄清了他的目的,便点了点头:“这就是了,连她们二老都这样说,可见姐姐没有大碍,贝勒爷不必担心。”想让她出主意,先给好处再说吧。胤禛见她不接话,一时竟分不清宜修这是在给他故意装没听懂还是真的没听懂,只好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姐姐似有心事,从前我与她对坐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这些天我好不容易抽出空子去陪她,却反而没话说了。”“怎么会?贝勒爷从前与姐姐聊了什么,如今就还聊什么呗。”“……从前?”从前两人自然是无话不聊的,柔则聪慧有才情,不论胤禛提什么话题她都能接住,答得还总能切中肯綮,令他时有茅塞顿开之感。现在,诗词歌赋他无兴致,前朝风云不好言说,胤禛这些天尝试着与柔则聊了几个话题,却再没有那种心有灵犀的快慰,反而不尴不尬地,两人渐渐相对无言了。“之前我还问了问二阿哥,却觉得……”胤禛话说到一半把头一摇将这个话题收住了,他觉得许是自己多心了,不然怎么会觉得深爱自己的女人说起他们的孩子神态淡淡呢?柔则又不是德妃。“弘晖搬去了前面,你这些天可习惯?”胤禛也有些懒怠这些琐事的烦心事了,便干脆另起一个话题,和宜修说起搬去前院的弘晖。“自然是不习惯的,弘晖这一走,妾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宜修话说得直白,“可孩子大了总要往外飞的,他昨天回来陪我用膳,将先生教了他的文章背给我听,背得那样好,妾便又觉得很骄傲能有这样一个好孩子。”“你倒是个慈母,弘晖……的确是个好孩子。”“贝勒爷这是打趣妾对弘晖太宠溺了吗?”宜修见他脸上也颇为感慨的样子,眼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自嘲着开起玩笑来。胤禛果然被她这话冲淡了心里的愁绪,哼笑一声顺着她这话回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那是自然,弘晖是妾十月怀胎生下的,好容易养这么大,要妾对他严加约束是做不到喽,好在还有贝勒爷这个严父,妾这个慈母当的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你倒是理直气壮让爷做这个恶人。”胤禛拿手指了指她,可态度分明是默许了,宜修举起茶水双手奉给他,见胤禛接过喝了,便心里有底了。“说起来再过不久就是二阿哥满月酒,贝勒爷打算怎么办呢?”“那孩子的身体……只请几个兄弟还有些姻亲故旧来办吧,如今时节不好,低调些也就是了。”胤禛皱起眉,兴致不高。虽说这个节骨眼依着他的性子本也不好大肆操办,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二阿哥的身体,又想到那些个兄弟到时候总要把嫡子抱出来溜一圈的,心情就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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