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是谁?”她并不怕生,有话直言。许昭意从包里拿了张湿纸巾把小姑娘的手和脸擦干净:“他是姐姐的朋友。”“哦,他长得好漂亮,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明星还要好看!”“那姐姐不漂亮呀?”“姐姐也漂亮啊,和哥哥站在一起,像……像……”她仔细想着自己在网上学到的东西,“像爸爸妈妈!”“诶——”许昭意想抬手捂她的嘴,但没来得及。孟青时耳朵微动,终于舍得蹲下身来。“谢谢。”他一板一眼地吐出两个字,片刻,又抬手轻轻的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你们要去干什么呀?”“吃刨冰。”“我也想去,可以带我吗?”“姐姐要请客,你问姐姐。”“姐姐姐姐,可以吗?”苓苓双手抓着许昭意的食指晃呀晃,见她没回答,凑上前眨眼睛。“……可以。”“那抱我,我走不动了。”“小懒鬼。”许昭意无奈俯身,把苓苓抱起。小姑娘在她怀里还不是那么安分,一下摸摸她漂亮的头发,一下碰碰她涂了口红的唇,再害羞地埋进她脖颈里。“苓苓,”许昭意拍拍她的屁股,“痒。”苓苓乖乖窝在许昭意的怀里不动了,她趴在姐姐的肩膀上,歪头看着一旁的孟青时。也不知道这个哥哥为什么要托着自己的腿,她觉得硌,稍微动一动,摆脱不开,只好放弃。三个人到达李叔小女儿的刨冰摊。许昭意把苓苓放下,她一落地便拉住孟青时的手往冰柜走:“哥哥,我们去挑烤串……”孟青时站在原地没动。苓苓拉不动,又用力扯了扯:“哥哥你好重!”男人终于挪动了些脚步,顺势跟上小姑娘的步伐,他紧抿着唇,像是对这样的举动和场面有些难以自处。偏偏许昭意已经转身去寻座位了。他只能自己面对。“你还说我重?看姐姐抱你都出汗了。”苓苓小脸一扭,不满地看着他:“我才不重呢,我爷爷奶奶说我长得肉嘟嘟的,是可爱。”“你爷爷奶奶骗你。”苓苓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她瘪着嘴巴,强忍着情绪在冰柜里挑挑,直到选完东西回到许昭意身边,才憋不住大哭。“哇”一声,把许昭意都吓愣了。“怎么了怎么了?”苓苓埋进她怀里,指着孟青时“痛斥”:“哥哥说我重,还说我爷爷奶奶骗我,说我不可爱……”孟青时眉心突突跳,心想小孩子真麻烦。他张了张口,对上许昭意投来的目光时,话到嘴边又一转:“你信她还是信我?”许昭意头都大了。她先把苓苓哄不哭了,再朝孟青时看去。男人坐在椅子上,逆光的神情在夜色下晦暗不明。许昭意挪挪椅子,凑近些。“孟青时,小孩子是要哄的,说话不能太直接。”“这么有经验?”“这哪能叫经验,但凡是大人,也会被直言直语伤害到啊。”“许昭意,”孟青时却突然转移话题,“你生日快到了。”“啊?”“想要什么礼物?”“怎么突然给我送礼物……”“很稀奇?”“有点。”难道他在和自己示好吗,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追求?许昭意想。“许昭意,”男人凑过来,屈起的手臂搭在双膝上,肩膀垮下,把姿态压低,嗓音沉沉略带好奇,“走神什么?”“我没——”许昭意躲闪不及,扭过来的脸蹭过孟青时的鼻尖,留下一抹温热。却有燎原之势,从此处蔓延。很热。很热。许昭意看见男人的双眸突然间沉下,只盯着她,直勾勾的。她没说话。耳边的嘈杂声似乎在这一刻被按下静音,周围的一切都虚化成朦胧的光影。扑通扑通。只有心跳声渐响。“哥哥姐姐羞羞。”苓苓清脆幼嫩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内心的悸动。许昭意醒过神来,抬手拍拍自己的脸,拉开了和孟青时的距离,随口道:“这天气太热了。”正好点的烧烤也被端上来,还有两份刨冰。许昭意嘴上说着能吃一点点,但到了眼下还是不太敢与自己的身体作对。她把刨冰推到旁边两个人面前,自己则是拿了一串香肠。“快吃吧。”孟青时“嗯”了声,也没多说什么。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两人的错觉,在温度已经不那么低的初夏,随热气一起消散了。苓苓是个好动的小姑娘,刨冰刚吃两口,碰见自己的小伙伴,又兴高采烈地去找别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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