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软禁了。日子一天一天如在流水中度过,宫中的树由深绿转为金黄,渐渐的,天气冷了下来。没有人同她说话,她也没有可以消遣的东西,前来看诊的太医也像个锯嘴葫芦一般,除了给她的脚扎针就是给她服药,有什么嘱托也是告诉宫女。屋中笔墨纸砚皆无,时间在日升日落中耗费殆尽。若是前世,她一定厌恶这样的日子,可是如今却觉得挺悠闲快活。……大约在十月的时候,有宫人带来了笔墨纸砚。最上面的纸上写着一些难题,笔记与那个男人的不同。长绮看了几眼,利落地将解题答案写在了空白处,如此四五日,纸上的笔记变得力透纸背,已不是孩子的字迹。上面也是一些难题,她瞅了一会儿,解了。她就在那孩子的和那个男人的字迹间度过了一整个秋季和冬季。几个宫女也开始督促她下地走路,每每脚落地的时候她都会发出痛叫,弄得她们也不敢同强迫她,可是过了冬日以后,她们变得强硬起来,她要是不愿意,她们就跪在地上一日不起,直到她同意了为止。长绮猜测应该和那个男人有关,照理来说他不是希望她的腿脚被打断逃不走才好吗?为何却一心一意真的开始注意她的脚了。等到开春的时候,太子来。那是三月的时候,冰天雪地里,一树海棠发了绿叶。长绮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个少年,冲他一笑,“你来了。”太子微微一愣,这熟稔的语气让他有些吃惊,仿佛一早就知道他要来似的,“卫娘娘。”“不是什么娘娘,今日是有什么难题要我答?”太子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敬佩她的机敏,拿出手里的纸张,递了过去。长绮接过。伸手间,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不由呼吸一滞,她竟自戕?“与制药有关,太子何时对这些感兴趣了?”前几日那几个太医忽然开了金口问她一些制药的事儿,长绮保持了这几个月新养成的习惯,绝不肯与他派来的人多说一句话,但凡他们问,她都装作是个聋子什么也没听到。太子勉强笑了笑,“娘娘聪颖,应当知道这不是孤让娘娘解的。”“惯会利用孩子,他真不害臊。”太子不悦提醒,“娘娘慎言,皇父至尊,岂可轻侮。”长绮摇头,“夫妻之间调侃,你焉知他不是乐在其中呢,你替他抱什么冤。你可以将我说的好转给他,告告状,叫他听听,你也可以见识见识恩爱缠绵的不同形态。”太子尴尬不已,“孤……不是这种人。”她一笑,推着轮椅到了桌边,开始埋头写制药的过程,太子视线在屋中飞快扫过,这里一应物品俱全,但都是最简陋的,她处在这其中却仿佛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神采奕奕。他好几次见汗阿玛砸碎杯盏,一开始以为是为了朝中之事,却不想有一回汗阿玛大骂,“她倒是吃得下去饭!朕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了,遣去的太医一个二个问不出所以然来,让他们不该说的不该问的别问,结果有用的一句也问不出来。”又隔一日,他又骂起来,“太医院难道没人了不成,那几个向她学的太医呢,他们学的什么,难道什么也没学会,一群没用的东西!”如此又过几日,他又开始骂人,这回骂的是常泰,“制作的说明书都写得清清楚楚,半天造不出来一个,要他有何用,和佟国维一个样,没有半点用!”他那时才知道汗阿玛遇到的难题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没有完成,而其余人完成不了所以才会叫他频频上火。长绮写完以后,招手,“太子你过来。”太子微怔,敢这么招呼的他人除了汗阿玛还没有一人,这感觉让他觉得诧异的同时,又有点新鲜,若是往日他一定动怒,可是此时她专注地看着纸上一串的符号与文字,对他的态度是格外亲昵的,他一时也忘了其中的不驯。长绮认真地给他讲了一遍,太子听懂了一半,听不懂的会直接指出来,她笑道:“你只管去做,做了你就知道了。”太子触到她含笑鼓励的眼神,心里一动,“是,我做好了一定再来请教娘娘。”“都说了不是娘娘。”她撇嘴,有些不满。他觉得她不像个大人,有些孩子气,“保成告退。”长绮点点头,忽道:“保成?你叫保成?保管能成的意思吗?”太子看到她满是好奇的双眸,没觉得冒犯,而是一乐,眼里立刻填了笑意,“但愿如娘娘所愿,能解汗阿玛忧。”长绮立刻扭头不愿意同他再说,解那个狗男人的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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