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口打断苏曼:“我们不是来听你说场面话的。还是讲点真心的吧。”苏曼近乎抓狂地咬着下唇:“我都已经按你的要求来了,你还想要怎样啊?!”“我们来玩一个快问快答的游戏吧,我问,你答。”“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丑千金”(21)“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不想要听你解释自己有多懊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选中我们来嘲笑取乐?”时穗的声音在小别墅的客厅里回荡。同时,另外8双藏在了面具之后的眼睛,也发出了灼热的目光。时穗帮她们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是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被你如此对待?!苏曼快速地眨动眼睛,眉毛上扬,鼻翼张大,双肩轻微抖动……这些小动作全都明确地显示出,她正处在了不自信的恐慌当中。写手给她写的小作文,苏曼事先看了好几遍,全篇都在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地体面地挽尊认错,却没有一句与受害人有关。她不能照本宣科,也是第一次被引导到这个问题上。她自己也好、她父亲也好,这些日子所考虑的,全是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眼看着苏曼陷入了困境,在场的张律师立即对时穗提出异议。“在我们所签订的协议上,并没有设定提问这个环节。你再扰乱现场秩序,我们这边有权马上终止致歉会。”“但协议上也没有说不可以提问啊。”时穗双手抱胸,“而且清楚明白地写明苏曼小姐需要真诚道歉,可现在她照着稿子念,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的真诚?”“法律不认情感,只看事实。苏小姐按照协议内容到达了现场,只要她的发言中包含了‘道歉’、‘原谅’等字眼,在法律上,就足以判定进行了道歉行为。”咬文嚼字,是律师最擅长的。张律师揪着这一点不放,时穗和他纠缠下去,现场的女孩子们会被带偏的。于是她直接对苏曼喊话:“今天在场的,全是之前被你狠狠压制过的人,我们到现在连真容都不敢露呢!苏家大小姐,到底有什么话是你不敢讲的?”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在等,等苏曼给出一个实在的答案。而苏曼浑身不自在。她觉得自己肯纾尊降贵地来到这里,读那篇像裹脚布一样长的声明,已经是对眼前这些蚁民们的恩赐了。她们怎么还敢这样问她的话?!站在大厅中央被众人审视的感觉,对她来讲实在太折磨、太屈辱了,她只想尽快从这里脱身。“夏心媛!你差不多得了!我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苏曼撕心裂肺地咆哮。时穗冷哼一声。这位千金大小姐原来从来没有反省过啊。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到现在还不忘提自己的优越感,你真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啊?!才被我问了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那我们这些人呢?被你平白侮辱了这么久,连让你回答一个问题的资格都没有吗?!”“问问题你不会好好问?!非要这么咄咄逼人?!”“苏曼,你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你龌龊的内心!”时穗对苏曼步步紧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刚出事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你的小姐妹说的?!”“……”“你的原话,是‘家里搞成这样,那个母猩猩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了吧,太好啦!之前她处处抢我风头,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是这样没错吧?承认吧!你就是对我、对在场比你优秀的女孩子心存嫉妒!!”“嫉妒”这个词一出,本来已经无力抵抗的苏曼,像被踩着了尾巴似地突然满血复活,疯狂跳脚。“我嫉妒你?笑话!我堂堂苏家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会嫉妒像你这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苏曼此话一出,先前精心营造出来的知错能改小白花形象全面坍塌了。对有些扭曲的人来说,让她承认别人优秀真的很难。她气得咬牙切齿、五官挪位,把手中的稿纸揉皱,往地上狠狠一摔!苏曼把高跟鞋踢掉,赤脚冲过去要和时穗拼命!就苏曼那种程度的武力值,打起人来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时穗不但不躲,反而还怕反击的时候太过用力,会一个不小心把她拍死了。但让时穗觉得意外而又感动的是,在场的其他女孩子们竟然自觉地围在她身边,想要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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