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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第1页）

两人的身份有云泥之别。一个平民女子说要送礼给贵族，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但时穗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条设计非常夸张的项链来——这是昨天晚上大篷车里的老妇人帮她做完占卜之后，送给她的祝福之礼。项链上面挂满了大量的彩色玻璃和奇形怪状的贝壳，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属于吉普赛人。时穗把项链交到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这个，麻烦你们交给沃特先生，然后帮我转告一声，我认识和这种首饰有关的女人，庄主一定会很喜欢的。”沃特先生——这家伙是时穗昨天从齐米娜口中听回来的。他是庄园里的其中一个管家，正在负责收集吉普赛女孩的事儿。时穗的计划，是要通过谎称可以提供合适的吉普赛女孩，从而接近沃特管家，然后，再一步步取得圣克鲁斯子爵的信任。她要光明正大地潜伏在庄园里，等待下个月大贵族们的到来。做大事，有勇，更得有谋。……沃特先生在庄园里面的地位很高，几个男人们也隐约知道他正在与吉普赛人接触的事儿。于是便收下了时穗的项链，回庄园找人去了。时穗与他们约好了，沃特先生要找她，就去小村镇上的教堂。她会在那里等着。……圣克鲁斯小村镇的规模很大，比时穗附身的寡妇所在的村庄要大上十倍左右。人口多，就算时穗的面孔比较生，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她缓步走镇正中央的教堂外。这座教堂挺大的，用大石块堆砌而成，三个连在一排的大门，镶着彩色玻璃的长窗，柱子上有精美的雕刻。今天不是礼拜日，但教堂仍然开了一扇门，供信徒们在里面忏悔祈祷。时穗走了进去。教堂内摆放着点燃的蜡烛和当季的鲜花，小祭台上的镀金装饰无比华丽，巨型壁画有两、三层楼高，室内弥漫着馥郁的香气。零星的十几个人坐在长椅上，十指相交虔诚地祷告。同时也有几个低等的助祭在旁边进行清洁工作。除了细碎的杂音之外，一切都非常安静。时穗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混进群众里。她没坐多久，就突然有一个神职人员从教堂外急匆匆地赶进来。他找到助祭，开口就问：“主教大人呢？我们村被女巫杀伤了的神父到了弥留之际，要请主教大人前去为他做临终涂油礼啊！”最后一位女巫师（7）匆匆赶到的这个神职人员，是从寡妇那村里来的。他是神父的得力助手，其实认得寡妇长什么样子。但现在他心里，只有“把主教大人请到到村里”一件事，完全没有心思去留意教堂里坐了些什么人。而且……他又怎么会想到杀疯了的女巫，竟然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教堂这个神圣的地方里呢？而时穗听见了神父到了弥留之际的消息，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这神父的身体好弱啊。她下手的时候是留有余地的，以为他至少得被折磨一个星期左右呢，没想到才两天就不行了。大概是平常犯下的罪孽不少，连他所信仰的神也不想救他了……“好的，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去通知主教大人！”助祭们小跑着打开侧门，进入内室摇人。按照他们教会的规律，信徒们弥留之际，会由神职人员在临终前为他或她做一连串的仪式，包括涂油礼、念临终祷告经等等。普通信徒们的临终礼由神父来做，神父的临终礼由级别更高的主教来做，以此往上递推。主教是真的位高权重啊，很会摆谱儿，过了两三个小时，太阳都爬到了头顶，到了晌午时分，才又差人出来，对苦等已久的神父助手回话。“主教大人正在整装准备了，我们现在先去备好马车，再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出发！”“好，辛苦各位了！愿主保佑你们！”神父助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松了一些。他站在过道上，对着祭坛上天父的雕像不停地祷告。大概是在祈祷他们村的神父能够坚持到主教到场吧。毕竟助祭们口中的“马上”，和世俗所理解的差得有点远……晌午之后，又过1、2、3……个小时，教堂内的信徒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太阳往西边溜去了，农民们都准备结束一日的劳作收拾工具回家了，主教才在十几个人的跟随之下，穿着华丽的制服蹒跚着从内室走出来。他的年纪并不大，不过40多岁左右，但行进速度和只乌龟差不了多少，前簇后拥的排场倒是摆的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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