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在院子围了一块地出来,养了不少鸡鸭。今天来的时候,宋景舟和苏金东来回拖了好几趟,不但有面条大米鸡蛋水果等精粮,鸡鸭鱼肉也拖了不少到柳怀巷。苏青瓷遮遮掩掩的说是运气好,对接上了一家地下倒卖粮食的大庄家。不但李月娘这里分了不少,郭奶奶和苏长志家里也分了不少,刚好马上就是过年了,家家都需要,不然凭着票,还不一定能抢得到。苏青瓷这一拖过来,倒是给大伙都省了很多事。当然,他们是不好意思收的,都要给钱,苏青瓷也没有跟他们客气,都按着最低价格收了一笔小费用。堂屋里面热热闹闹的,十几口人分了两张桌子。苏毅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第一次在内心生出了一丝悔意。如果,当年如果那他现在也能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了。饭后,收拾收拾了,大家又摆了各种小食在桌子上,坐在一起聊天。门外嘟嘟的响了两声车鸣声。陪着思归兄妹下棋的苏毅,脸上的笑容淡去,不舍的站了起来。“爷爷要走了,有机会,爷爷再过来看你们。”他没有开口让孩子们去大院找自己,前不久秦湘湘刚出来,身子骨不好再加上知道了苏美芳的事情,成天缩在家里,一副阴森森的样子。苏毅不想让孩子过去,他怕孩子们遇上会不好。思归几兄妹不舍的看着苏毅,“爷爷,你什么时候再来啊?”“过年可以和我们一起吗?”过来接人的警卫员小刘推门进来了,“首长,该回去了。”苏毅看了一眼李月娘,“思香和思嘉都想爷爷和你们一起过年啊?”“要是你们奶奶同意,爷爷就过来好不好~”苏毅说完,紧张的盯着李月娘。李月娘装死,当没听见。苏毅不自然的给大家打招呼,“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过来看你们,长卿和长志,好好养着身子,未华凤妹,你们娘,年纪也大了,你们俩要辛苦点了,思归你和弟弟妹妹要认真学习,不能因为放假就荒废了学业,金东你也是多听奶奶的话,清瓷,你和小宋好好过日子,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大姐,我走了。”说着苏毅礼貌的朝着郭小毛祖孙点点头,这才跟着小刘转身出了门。李月娘没有出声,大家都不敢出声。不管是苏长志夫妻还是苏长卿夫妻,甚至是苏青瓷兄妹,在李月娘和苏毅之间,他们都会坚定的站在李月娘这边。他们都明白李月娘的苦,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劝她一声大度。思嘉和思香年纪小,不懂怎么回事,不由的出声喊了一声“奶奶~”“奶奶,爷爷要走了,过年可以让爷爷过来吗?”李月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出声道,“清瓷,金东,思归,思香思嘉,你们送送你爷爷吧。”思归到底年长不少,再加上已经初入社会两年多了,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哎,好的奶奶。”“走,思香,思嘉,我们送送爷爷。”廖凤妹连忙站起来,给孩子们套衣服和围巾。苏青瓷和苏金东对视了一眼,也站了起来。郭小毛看得出李月娘心里的复杂,伸手在她的手背拍了拍。刚才苏毅说的几句话,有想重新融入这个家庭的意思。李月娘虽然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说过自己的苦,也没有阻止孩子们和苏毅走近。但她确实是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着孩子长大,又被辜负的那一个。虽然苏毅在经济上没有亏待过这边,但是感情上呢?凭什么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受尽委屈,好不容易熬出头,有了现在的平静生活,之前伤害他们的人说回来就又能回来了?那她之前所受的苦,苏长卿和苏长志所受的伤害又算怎么回事?苏长志看的李月娘的低沉的情绪,连忙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背。“娘,我和哥哥已经过了找爸爸的年纪”李月娘挤出一抹笑意,做出一副势利眼的样子,“傻孩子,爸爸还是要找的,他要是一个穷鬼乞丐,我躲的会比见鬼还快,但他可是师长啊~”院子外面,苏毅一一不舍的和思归兄妹告别。他的眼神好几次朝着院子里面瞄去,除了孙子孙女,再也没有人出来了。“好了,孩子们,快进去吧,外面冷,等爷爷有空再过来看你们。”“爷爷再见。”车上,苏毅整个人都颓废的不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渴望融入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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