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大饼,觉罗氏忧心忡忡地去,又忧心忡忡回来。鄂婉怕她忧思过度,拖累身体,温言宽慰:“伯祖父亲口答应,会给我寻一门好亲,肯定不会食言,慢慢挑就是了。”挑着挑着事情又有变化,过了端午节,司寝嬷嬷又精神抖擞地来西林觉罗家打卡上班了。“夫人听谁说皇上要把姑娘指给和亲王?”司寝嬷嬷乐不可支,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皇上赐的香囊还在姑娘手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进宫了,怎么可能另指他人!”觉罗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婉儿还要进宫?”司寝嬷嬷将手指按得咯咯响:“不然夫人以为老奴出宫是做什么来了?”鄂婉看见司寝嬷嬷好像撞了鬼,掉头就跑,半路被捉回来按摩。“嬷嬷您看,我这胸真不小了,再大就不好看了。”鄂婉顾不得羞,大方向司寝嬷嬷展示自己的事业线。司寝嬷嬷一看,笑了:“大了是大了,奈何形状不好,容老奴给姑娘调整胸型。”鄂婉在心里把皇家列祖列宗问候了一遍,才闭上眼,任由司寝嬷嬷折腾。乾隆七年,御史仲永檀调转枪口,揭发内阁中有人将皇上未公开的奏折外泄,暗指张党成员。皇上大怒,派人彻查,调查中却发现御史仲永檀与鄂尔泰长子鄂容安私下接触,通过书信往来交换政治情报。鄂婉听伯祖父本人说起这事,眼睛都瞪圆了:“所以仲永檀挂着张廷玉门生的头衔,实际上是鄂党中人!”他弹劾鄂善并不是为了帮张党,而是借张党的势力替伯祖父除掉了首鼠两端的心腹大患。好一个无间道!伯祖父点头:“上回弹劾成功,皇上升了仲永檀的官,让他有点飘,这才中了张廷玉的计,将你大伯牵扯进来。”“伯祖父今日与我说起这事,是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吗?”鄂婉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伯祖父历经康雍乾三朝,是先帝留给当今的辅政大臣,保和殿大学士,总理事务大臣之一,说一句日理万机并不为过。他肯抽空见自己,并且毫不避讳地与自己谈论党争,不可能只是闲聊天。“司寝嬷嬷是否说过,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让你进宫?”伯祖父一脸慈和,眼睛却明亮如星:“皇上越发乾纲独断,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对党争深恶痛绝。我有意退下来,奈何张廷玉不服老,就是不退,便是我想退也退不了。”他蹙眉看向鄂婉,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我想让你进宫,在皇上身边与我互相照应,帮我安稳退下来,保住西林觉罗家几世的富贵尊荣。”猛地咳嗽,喘息不止:“早年……咳咳在西南,我殚精竭虑熬垮了身体,现在……咳咳,不知还能撑多久。”灌下一整碗苦药汤,才勉强稳住气息:“自古以来,顾命大臣难得善终。有些福报的,死后才被清算,没福的,根本活不到寿终正寝。咱们这位皇上既有圣祖爷海纳百川的心胸,也有先帝的锱铢必较,大约不会在我生前清算西林觉罗家。等我一死,就不好说了。”“赫舍里家能从容退下,哪怕出了索额图这个大清第一罪人,也只有索额图那一支受到牵连,便是因为赫舍里家出了一位皇后。”伯祖父看似谈兴正浓,听在鄂婉耳中更像是死前托孤:“昔日先帝身边的四大能臣,如今只剩下张廷玉和我了。皇上能容忍我们争到今日,除了先帝余荫,还有我们两个老东西能把各自差事办好的缘故。”鄂婉想要说话,被伯祖父摆手制止:“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大伯他们这一辈,我仔细考察过了,没有一个人能接我的班,也包括你的阿玛。”再次朝鄂婉看过来时,眼中星光已然黯淡,仿佛一捧死灰:“若家里的男人能顶事,我断断不会推一个小姑娘出去。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鄂婉早猜出伯祖父有意送她入宫,却没想到肩上的担子会这样重,不禁惶然:“赫舍里皇后是孝庄太后为圣祖爷选定的元后,又因生育太子而死,婉儿何德何能与之相较?”赫舍里皇后嫁给康熙皇帝,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连去世都死在了康熙皇帝的心坎上,成为康熙永远的白月光。足够照亮赫舍里家几代人。她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眼下又正是党争白热化之时,皇上深恶痛绝,基本探头就秒。美人计里总得有个美人吧?原主长得好看吗?进宫大选之前,鄂婉觉得还不错。见到一起候场的秀女,她仍旧对原主的美貌信心满满,直到在绛雪轩看清皇后和贵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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