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婉见书房里只有她和皇上两人,才竹筒倒豆子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后来有人告诉臣妾,第一个向太后提及此事的人正是娴贵妃。自七阿哥落生,臣妾便陪在他身边,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他骤然夭折,好像在臣妾心上剜了一刀,臣妾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说着说着眼前模糊,声音哽咽:“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人。太后疼爱七阿哥都来不及,绝不会害他,哪怕七阿哥的魂魄当真找来,也只会欣喜不会害怕。可据臣妾所知,昨夜有人惊恐到发热,到现在都没退。”说到这里,眼神逐渐变得温柔,换上一副人淡如菊的表情:“皇上,七阿哥夭折是他没福,承受不起嫡皇子的身份。”立刻变脸,切换成戏谑模式,抬眼看他:“皇上,臣妾敢断言,娴贵妃为了争宠,肯定说过类似的话来宽皇上的心。”泪水本来将落未落,说完这一句恰好自眶中涌出,挂在脸颊上,既悲且艳:“皇上,七阿哥是您的嫡子啊,天子之子怎会无福!不过是他的福气太大,招人嫉妒,千方百计不想让他好罢了!”悲伤的情绪发自内心,太过饱满,把自己都骗过了,自然也能打动皇上。乾隆刚给鄂婉打上城府深的标签,转眼又亲手撕下来。太后那边的情况,与鄂婉所说一致,非但没有受到惊吓,反而以为是碧霞元君显灵,让七阿哥的魂魄回来见她了呢。昨夜乾隆赶到小佛堂,正好听见太后与佛祖的对话。虔诚求佛祖给碧霞元君带话,她愿意出资重修碧霞宫,只求碧霞元君能让永琏的魂魄也来看看她。她想永琏了。虽然太后无事,虽然鄂婉想要针对的人不是太后,但她利用了太后总是真的,这种风气绝不能助长。乾隆垂眼朝鄂婉看去,沉声说:“罚你回去抄一遍《无量寿佛经》献给太后,再有下次,一并罚过。”鄂婉以为她利用了太后,欺骗了皇上,一旦被识破怎么也要降位份,甚至可能被禁足。结果只是刺破手指,罚抄经书,而且……只抄一遍?乾隆盯着她那根受伤的手指,冷脸说:“怎么还不谢恩,嫌朕罚得太轻?”鄂婉赶紧谢恩,告退离开。回到住处,听说皇后还在睡,鄂婉不放心去内室看。这一看不要紧,发现皇后面色如常,却浑身滚烫。东巡以来,皇后夜里总是睡不踏实,难得好睡自然没人敢打扰。也就鄂婉这个愣头青非要进去看,这才发现不对。太医很快赶到,诊脉过后说是风寒。喝过药,直到半夜才退热,人却越发虚弱了。皇上过来探望,皇后不让皇上进屋,说怕过了病气。可鄂婉知道,皇后退烧出了很多汗,脸上妆容糊得没法看,皇后怕皇上见了厌恶。皇上不放心,执意要进内室,被鄂婉拦住:“李夫人病重不愿见汉武帝,皇上可知为何?”问完这一句,只觉不祥,忙改口,自问自答:“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乾隆闻言,也觉得鄂婉举这个例子不吉利,想着她似乎更了解皇后,便没勉强。皇后和贵妃都病了,太后虽然老当益壮,也难免忧心,劝皇上早归。去时坐马车,回程走水路,又是另一番景致。坐船也更平稳,适合养病。离开济南城,娴贵妃的病情逐渐好转,却不像从前受宠。“皇上还在皇后的船舱里吗?”她病了,皇后也病了,皇上一直守着皇后,没来看过她一眼。若非那边日夜熬药,熏得人难受,娴贵妃几乎以为皇后故意跟她作对。绯芝端了茶来,幸灾乐祸道:“听说皇后病得很重,已然起不来身了。”娴贵妃喝了茶,轻轻摇头:“二阿哥刚夭折那会儿,皇后悲痛欲绝,可比这会儿病得严重,也不见有事。”富察家的人长寿,出过好几位三朝元老。皇上指望不上,娴贵妃病好之后继续去太后身边刷存在感,谁知太后对她也是爱理不理。这是怎么回事?娴贵妃自潜邸便不得宠,靠着自己的筹谋和太后的赏识才磕磕绊绊走到今日。眼看靠山要倒,她怎能不急。“二阿哥夭折之后,皇后也不得宠,若没有鄂嫔为她固宠,如何能一直得皇上怜惜?”娴贵妃才刚有一点得宠的苗头,忽然被掐断,心里恨极了。绯芝觑着娴贵妃的脸色说:“都怪嘉贵人和魏贵人不争气,自己都立不起来,更不要说为娘娘固宠了。”说完才想起来,魏贵人的兄长出事之后,魏贵人再没有把柄捏在娘娘手上,恐怕不会再为娘娘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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