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致睡觉地时候摘下了眼镜,因此平时那种古板冷静的气质也稍稍淡去几分,眉目柔和,有一些居家男人的感觉,祁雨涯盯着他的浅粉色的嘴唇晃了神,凑近准备亲褚致一口。然后下一秒就从他张合的嘴巴子中听到自己不爱听的。“祁雨涯,你认识那个游云樵,对吗?”祁雨涯:“……”多好的人啊,怎么就长了张嘴呢,她忍住想抽褚致一巴掌的冲动。他这个时候怎么不装熟睡的丈夫了。去上班吧,褚致,去上班吧。或者她走,她去找个工厂打螺丝。祁雨涯茫然地望着褚致。见她沉默不语,褚致佯装松弛地说:“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在意的。”祁雨涯:你不在意你问什么,没人在乎你在不在意好吗?褚致有些不自在,他很少有窥伺别人过去的欲望,但祁雨涯的过去总是牵动着他的心绪,他不受控制地好奇,抓心挠肝似的也想知道。即使他窥伺对象的那段过去可能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亲了亲她的嘴唇:“告诉我,好吗?”祁雨涯望着褚致想,这真不是你觉得你哄好我我就能说的,这件事上她是有道德把柄在游云樵的手上的。她本人的道德已经有较大的缺陷了。祁雨涯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情绪,似乎并不是怀念,而是在拼凑那段故事。她流下了两滴猫尿,眼神也变得忧郁起来:“我们两个的确认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褚致望着她的神色,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问一句,因为她的样子,似乎和游云樵纠葛很深的样子。他心想:可千万别给祁雨涯想起游云樵好来了。褚致多虑了。“那个时候我刚毕业,身上不仅没有多少存款,还有一堆爹妈留下的债务要还……”褚致打断了祁雨涯,他的食指压在祁雨涯的唇上,神色莫测说:“够了,我不想知道细节。”他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重新把祁雨涯搂到怀里,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膛:“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可说的。”祁雨涯:“……”她抬眼,看着褚致略微闪躲的眼神,听到他微乱的心跳声。就这么害怕吗?听个情史就慌成这样,回去再练练吧。她扒拉下褚致的手:“你听我说……”“我不听。”祁雨涯探头,轻轻吹了一下褚致的耳朵,他的耳蜗变得粉粉的说:“我和他没什么,是他之前一直在纠缠我。”褚致眼神亮了,问:“真的?”祁雨涯笑了:“真的。”褚致眼神中带着嘲讽:“我一看他就知道他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祁雨涯但笑不语,也没有否定褚致的话。不过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游云樵甚至有些烦她。春日融融,正是广玉兰盛开的季节,白色的玉兰花树被大片地种植在游家的花园里,有些花掉落在地上,被风吹到庄园的路上,祁雨涯俯身,拈起一朵轻轻抖了抖花上的尘土,将它别在帆布包上。祁雨涯从一众应聘者中杀了出来,获得了宝贵的面试机会,她跟随着管家一起从大门走向这座庄园主人要见她的建筑。听说这个庄园的主人是富n代,躺在继承来的产业上就能活得很滋润。祁雨涯穿着发白的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肩上挎着一个帆布包,为了显示她的古板和保守,她还特地选了一个平光眼镜。一辆银白色的跑车从道路的尽头驶来,嚣张霸道地擦着祁雨涯的帆布包飞驰而过,她甚至还未给什么反应,那车子便已经开得很远了。玉兰花被他的车带落,然后被车轱辘碾碎。祁雨涯下意识转头,望着那个远去的车身。管家见状十分歉然:“不好意思祁小姐,刚才那位就是这家的少爷,叫游云樵,平时的个性就是这样,您多海涵。”她并不因为那车开得张扬肆意而感觉到愤懑,只是为那朵被碾过的花而感到遗憾。祁雨涯回头,浅笑着说:“您客气了,如果有幸能够教他,我会尽我所能地配合他的。”她推了推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露出一截细长的手腕。祁雨涯那个时候才不管那个少爷的个性呢,她甚至有些庆幸他的狂妄和无礼,要是他好教,他的父母未必会给出这样优渥的条件。她连o都敢装,难道怕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哪个更无法无天?有些人的张狂外显,有的人的张狂却很内敛,无非是看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动风罢了。面试面的很顺利,祁雨涯特意画了一个柔和自己五官的淡妆,减轻自己的攻击性,整个人的脾气一直很稳定,无论男主人怎样为难都八风不动,男女主人一致认可了她绝对能够忍受他们儿子那种折磨人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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