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钱进喜什么也说不出来,被里正带着离开。钱进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李姑娘,今天真的是多亏你了。”李英云笑道,“不是多亏我,是多亏了彭越。若不是他帮你们想出那个点子,换了合同,咱们哪能那么轻易就把钱进喜打发了?”如玉上工这个事,也不必再说了。银子多与少,钱进来跟如玉已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现在钱进来想问的,是小红的事情。“李姑娘,你真的决定替小红修一座衣冠冢?”钱进来问。李英云点头,“对。小红尸骨无存,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钱进来想想,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李英云要花整整一百两银子,替小红操办这场葬礼,那场面,必定很大。这一百两银子,也必定将小红的坟修得很好。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钱进来抿起了唇,“李姑娘,不是我要你多出银子,只是小红的坟就在她爹娘的下首。上首还有她爷爷奶奶的坟。你把小红的坟修得又大又气派,可我家其他那些坟…小红的坟不会显得太突兀了吗?”李英云听钱进来这么说,先是怔了一下,但接着她就一下子明白过来。小红是要葬进他们家坟地的。可是一堆坟都是老旧的小坟,只有小红的坟那么突兀的立在那里,的确不妥。现在看来,似乎李英云先前准备的东西好多都不行了。或者,李英云顺带把李家所有的坟全都重修一遍。只是那样的话,耗费是不是就太大了点?钱进来也看到李英云的为难,忙又道,“其实不用管别的坟也是可以的。”“不,我觉得你说的很在理,看来我还需要再好好考虑考虑。”李英云点头道。如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外面天也快黑了。不是李英云不留钱进来吃晚饭,不懂客气,而是钱进来回村的时间耽搁不得。若是天黑了,钱进来还走不回村子,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半点灯光也没有,叫他怎么走?再者说,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如玉爹,如玉已经跟我签了合同,以后她就吃住都在我店里,你不用担心。现在天色已晚,你看…”“哦,对,如玉在你这里上工,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卖东西了,我们先走了。”钱进来立刻说。钱庄氏也赶紧点头,“对对,那李姑娘,如玉就拜托你了。这孩子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别跟她留客气。”李英云知道钱庄氏说的是客套话,也不是真的就让她打骂人。再说,李英云也不会打骂别人的她只笑了笑,“如玉是个好姑娘,我还指望她帮我把生意做起来呢。”钱进来跟钱庄氏一起走了,到吃晚饭时间还有一段,李英云就按照自己所想的,教如玉先把店里的化妆品认了一遍。然后又教她识了几个字。没什么顾客,李英云便让如玉在店里写新识的字。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天就过去了。如玉只需要识记帐的那几个字,还有数字、简单的计算。两天时间,对于如玉这么大的人来说,学这些简单的东西足够了。这会儿,如玉正拿着笔,在往册子上记方才卖出去的东西,再次核对银两,然后装进银箱里。如玉真的挺聪明的,才两天时间,做事已是井井有条。李英云也腾出手来,专门替别人化妆。那些顾客化妆也不用再等太久,所以过来的人就更多些。来的人多,总有或缺这个或缺那个的,零零散散的买点。店里的营业额也因此上来了。如玉理好了帐,不仅仅是今天的,就连前两天她因为还没学会,而做不好的帐也被如玉理出来。这一看,把如玉吓了一跳,前天竟然卖了六十多两,昨天也卖了六十多两!今天已经卖到六十两,如果天黑前再来几个顾客,说不定就能卖到七八十两!如玉只学了简单的加减法,用于算那些单笔的生意,乘法她还没有学。所以如玉只能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的加。她倒没有把所有的零头都算进去,只是按一天大概六十两往上加。加到十五天的时候,已经九百两了。如玉看着那数字,眼睛瞪得老大。刚好李英云给最后一个顾客化妆完,那顾客走了她走回柜台。见如玉那表情,李英云好笑道,“怎么了,眼睛瞪这么大?”如玉唇角扯动,好半天才说,“英…英云姐,我方才按照一天卖六十两算,才算到第十五天,就已经有九百两了!这要是算到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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