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人只能把声音提高,想压过去对面的人。只是这让对面的六家认为,穆家死不认账,态度激怒了众人。在穆家坚决不认账的态度下,六家人火气升到了最大,直接开始动手。众人把穆家打砸了,每个房间都没有免幸,窗户砸了,桌子砸了,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甚至连床都被愤怒的人们给拆了。一群人放下狠话,要是不还钱,以后见他们一次打一次。大队长听到风声之后,直接避而不见,去了镇上办事,交代家里人要晚上才回来。按说他跟穆大眼是一家子,应该偏袒他,如果是一家,他偏袒就偏袒了,但是六家,这让他怎么偏袒?他要是偏袒,那六家就会找他麻烦,一起来,他压不下去,大队长的能力就会被质疑。还是躲出去比较好,等晚上,几家子的火气也差不多散了,他再调节一下就没事了。所以穆家去找大队长主持公道的时候,扑了个空。苏毓回去之后,就见一片残垣,一家子在院子里瘫坐着,生无可恋。穆父有些怨恨,但是又不敢说重话,语气有些幽怨:“他们来砸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回来?”苏毓打架厉害,要是她在家里,那些人根本打不过,用到她的时候却不在,这样的儿媳娶回来有什么用?苏毓没有反驳,只是问:“你们想怎么处理?”穆父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去打回来,把他们家也砸了。”这里面的家具都是花钱买来的,他们竟然连桌子椅子床都给砸了。更别提还有锅碗瓢盆,全都给破坏了,简直是土匪。家里一点好地方都没有,现在就是一个空房子加一堆垃圾。一起来打他们不是对手,他可以一个个击破,怎么也要报复回来,不然以后别人会看不起他。苏毓摇头:“我是文明人,不去打架。”想让她做苦力,她才不干。今天这情景虽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乐见其成,没当场拍手叫好就不错了,还替他们出气?想什么呢!穆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我们的时候,那么威风,碰到别人就不敢了,你就是孬种,别忘了你也是穆家的人。”简直是笑话,打他们的时候不留情,打外人就是讲文明,讲文明他们一身的伤哪里来的?要不是她打了他们,他们没有恢复过来,会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们被打了,不把面子找回来,外人会以为他们家好欺负,一个家里的儿媳别人还会放在眼里?苏毓解释:“我打你们,这是家庭矛盾,就是报公安也是家事,顶多口头教育一下,也不会动真格的。”看他们一脸挫败,苏毓继续:“我要是去别人家闹,就是非法闯入,万一他们说丢了钱,还是入室抢劫,犯法了,一准蹲大牢,我才不去。”都说这个时代法律比较严格,执法人员也是秉公办理。这不是有漏网之鱼吗?本来家庭矛盾公安也是管的,但是备不住这里的人作妖。这个镇上的基层官员基本上都是当地的人,所以会有些人情往来,基层公安迫于长辈威压,有时候会徇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形成了一种习惯。有人报警,像是家庭矛盾,都是以调解为主,如果受害者是女性,一般都会指责女性不贤惠,硬逼着女人闭嘴。如果受害人是外地的,像是知青,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当地人自己有矛盾是自家事,要是有外人,再有仇的人也能团结起来对外。穆父心里一动:“你说这是入室抢劫,是犯法了?”大队长这个时候出去,明显是不想掺和他跟其余六家的事情,他一对六,肯定是吃亏的。大队长的尿性他最清楚,最后只会各打五十大板,然后握手言和,顶多象征性的罚一下,不痛不痒。但是他受到损失,就白损失了,大队长不会给他做主的。别看大队长对知青严厉无比,但是对自己村子里的人他不敢过分。上一个大队长就是因为得罪了本村的人,被那一大家子联合起来使绊子,硬生生拉下了马,没两年就病死了。其实,上一任大队长是被那一大家子害死的,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得罪的本村家族,就是他们穆家。只不过不是他们这支不受重视的。也因此,长辈们要大队长谨言慎行,别被别人给拉下马。说远了,大队长靠不住,他们就自己想办法讨公道。穆父对穆武言道:“老二,你去镇上报公安,就说有人入室抢劫。”就算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他敢报公安,就说明他做事问心无愧,他是冤枉的,最起码,公安会给他主持公道,把打砸东西的钱给他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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