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重新开回医院,香港这么小的地方,今晚这一段路却格外长。沈澈不知道贺羡棠当初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录下这张唱片,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让水岸销毁这张唱片。总是听的人是无比遗恨且酸辛的。他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贺羡棠了。久到沈澈其实也记不清楚,究竟在哪一刻心动,但如果仔细在回忆里挑挑拣拣,他记得贺羡棠说“喜欢”时,他加快的心跳。他自负过头,总在回避,以为他是掌舵的那个人,以为他不需要掺杂着感情的婚姻。所有对贺羡棠的拒绝,都是他的自欺欺人。沈澈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虚伪和卑劣,他总是对贺羡棠心狠,让贺羡棠心碎,以此来警告自己,他根本不爱。他是感情里的胆小鬼。车重新停到住院楼楼下,沈澈三两步跑上二楼,站在贺羡棠病房前,要抬手敲门时,却总算尝到近乡情怯的滋味。贺羡棠那句“我不原谅”敲着他的骨膜。他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来挽留贺羡棠,用金钱、钻石、鲜花,贺羡棠从不缺。用一腔孤勇的真心,贺羡棠还稀罕他的真心吗?这东西全看给谁,给一个不在乎的人,便一文不值。从前贺羡棠对他是这样,现在他对贺羡棠也是这样。手痴痴地停在半空,忽然有护士期期艾艾地叫他:“沈董。”沈澈咬着腮边的软肉,扭头看她。小护士被他眼底密布的红血丝吓了一跳,缩缩脖子,小声说:“贺小姐已经睡了。”总不该打扰她休息。沈澈“哦”了声,静静在门前立了会儿,转身往外走。凌晨时分,黑夜无边无际。沈澈去医院外面的便利店买了盒烟,坐在车里抽。随便拿的,薄荷味,劲挺大,咬开爆珠,提神倒很不错。一夜未眠,到天亮。八点多钟的时候,贺羡棠病房的窗帘紧闭。沈澈望着那扇窗,接到助理电话,公司有要事等他决断。沈澈说:“知道了。”挂了电话,他把脸埋在掌心,深呼吸,搓了两下,最终还是驱车离开。迈巴赫驶出住院区。二楼的那片窗帘“唰”地打开,贺羡棠推开窗,冬季阳光凄凄惨惨,伴着鸟鸣与风声,落进室内。【作者有话说】这俩人总是错过~24冬季萧瑟,香港接连几天降温,贺羡棠换了台不算张扬的代步车,往返于家和乐团,彩排、练琴,偶尔下班路上,去甜品店买小蛋糕或者去花店买一束花,有时也被朋友和同事叫出去吃饭,离婚后的生活总算踏入正轨,规律且乏味。香港不大,贺羡棠和沈澈的交际圈高度重叠,他们却没再碰过面。贺羡棠听过一个说法,缘分尽了的人,就不会再见面。她觉得他们缘分尽了。去欧洲的前几天,贺羡棠和赵珩去音乐会,黄金时代走来的俄派大师,贺羡棠听的畅快,赵珩却有些兴致缺缺,他从小就没什么艺术细胞,再澎湃的钢琴曲都能当催眠曲听。结束后贺羡棠有些赧然,说:“你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来陪我。”“我觉得审美是可以培养的,”赵珩上车,在中控台拿瓶水,灌了两口才觉清醒些,“你说是吧?”贺羡棠就点头。ia和贺少川约他们去吃饭,他们到时八点多,那两位已经坐在包间里了,不大的圆桌,一个在最里头,一个在最外面,谁也不搭理谁,气氛非常沉默。这架势一看就是刚吵过架。贺羡棠坐下就一言不发地玩手指,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亲姐妹,她也不知道帮谁。赵珩坐贺少川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没一会儿侍应生来上菜,一盘烧鹅,ia和贺少川夹同一块,谁也不让谁,最后ia撂了筷子说:“不吃了!”贺少川还挺美,夹走那块烧鹅:“你不吃我吃。”赵珩捂着嘴笑,贺羡棠揉着额角,不忍直视,听见他笑出声,拍了他一巴掌。赵珩清清嗓子,咳了两声:“你这样都能有女朋友,凭什么我没有?”贺少川叼着烧鹅,三下五除二吃干净了,一抹嘴说:“因为你菜!”ia说:“他女朋友你们见过吗?”赵珩一摊手,问贺少川:“你还有别的女朋友?不是我说你,大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我有个屁!”贺少川一口气顺不过来,不上不下地卡在气管里。“一个混了英国、俄罗斯、法国和韩国四国血统的小模特儿哦。现在谁不知道你贺大少在追求人家!怎么不领出来给大家看看啊,听说才二十岁出头呢,年轻漂亮。没想到啊贺大少,老牛吃嫩草,好这一口。”ia语速很快,贺羡棠顶着枪林弹雨,见缝插针地往嘴里塞东西,餐前水果是时令的葡萄柚,已经剥好,微酸,贺羡棠不爱吃,往ia嘴里塞了一瓣,她上下唇一碰,也被酸到了:“这么难吃,这家餐厅怎么开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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