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咬着唇,眼圈泛红,眼前一片雾气。“你……”赵珩叹了口气,声音轻飘飘的,“我都哄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哄我这一回吧。”夜色已经深了,街角的店散发着微弱的暖黄色的光,赵珩的脸一半被灯照亮,一半隐在黑夜里,因此显得鼻梁很挺。赵珩撇开脸看红绿灯,刘海被微风吹动,深邃的眉眼就完全露出来了,那一双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压抑着,像万顷湖水。贺羡棠看向一旁的橱窗,里面摆各色鲜花,紫色鸢尾摆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给你买花吧。”贺羡棠说。赵珩沉默地随她走进街角的花店。门推开,风铃一阵响,店员迎上来,问贺羡棠需要什么。贺羡棠指着橱窗说:“我想要那束鸢尾。”只有鸢尾,用白色的硬挺纸包了,贺羡棠才发现,她没带手机,包也没拿,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赵珩沉默地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纸币递给店员,贺羡棠拦住他:“不要!明明是我送给你的。”她有些赧然,想了想,摘下耳钉问:“可以用这个换一束花吗?”是brighten的钻石耳钉,小巧精致,一枚五十分。店员有些犹豫。贺羡棠从没有这种经历,给他们看侧面brighten的logo:“是正品。”人家更不敢收了,只说:“女士,这束花送给您了,祝您生活愉快。”贺羡棠最终还是把耳钉放在了收银台上。走出花店,她把鸢尾花递给赵珩。赵珩说:“你很久没送我花了。”“被我搞砸了。”忍了一晚上的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贺羡棠只能尽力把脸埋的很低,泪珠直愣愣地往地面上砸,“对不起,赵珩,对不起。”赵珩想帮她擦眼泪,手停在半空顿了顿,改为揉她的头发。“别哭了。”:=他知道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也不分先来后到。贺羡棠的歉疚毫无道理,他喜欢她,是他一个人的事儿。更何况……赵立昇那事儿之后,赵珩也没脸再敢提追求她。是他自己想等一等,等到他心里的坎儿过去了,等到贺羡棠也攒足了进入下一段感情的勇气。碰巧新加坡分公司需要一名执行总裁,东边不亮西边亮,赵珩空降过去,想着边等边搞搞事业。只是没经得起他等。要怪只能怪沈澈阴魂不散。也怪新加坡那边状况百出,他难以抽身回国。贺羡棠用手背胡乱抹了两把脸。她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赵珩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还是喜欢他吗?”他不死心,他再次求证,但他连念出那个名字的勇气都没有。贺羡棠不说话,半晌点了下头。大概是在周聿安嘴里听到沈澈出车祸的消息那一刻起,贺羡棠才终于正视自己的心。她喜欢沈澈,这种喜欢甚至成了一种从十几岁就开始就养成的习惯,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即便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但习惯早已融入骨血。离婚时,她逼着自己改,但它还是时不时就冒个头,在那偶尔一瞬间的心软里叫嚣——你改不掉的,这辈子也改不掉。赵珩五脏六腑都搅在一块儿,翻涌着,疼的分不清哪里是胃哪里是心脏。缓了很久。风拂过耳畔,带来远处的欢笑。今晚似乎是有足球比赛,比利时队赢了吗,球迷走上街头,振臂欢呼,啤酒泡沫飘在风里。贺羡棠不抬头,赵珩缓缓蹲下去,仰视她,两个人脸上都是一样紧绷的表情。赵珩轻声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吗?”贺羡棠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泪又落下来,这次赵珩伸手帮她擦掉了。就像他永远都托着她一样。“回去吧。”他声音轻的像叹息。布鲁塞尔不大,他们俩走回酒店,在电梯间分道扬镳,赵珩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祝贺你。”梯门明亮异常,贺羡棠看着上面两人的倒影,小声说:“谢谢,回香港我请你们吃饭。”赵珩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快过生日了吧?”这是七月的最后一天,贺羡棠的生日在八月份,她算了下时间,惊觉居然又过了一年。这些天忙忙碌碌,连她自己都忘了,难为赵珩还记得。贺羡棠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头顶上一撮头发跟着晃。她刚刚哭过,泛红的眼圈和鼻头,轻轻抿一下的唇,都是蔷薇的色彩,整个人显得异常沉静乖巧,像夏夜里一株倚着栅栏静静绽放的蔷薇花。赵珩说:“我给你准备吧。”以往贺羡棠过生日,也都是赵珩或者ia准备,贺羡棠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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