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非简单的救援。”降谷零沉声道,他无法忽视红宝石跃窗而下时堪称从容的表现,更清晰地记得琴酒冲出保时捷接应的果断,“她和琴酒应该都清楚后果……也就是现在的情况。”卡慕,那个曾经前途无量,他们接触不多的组织干部,如同被随手掸去地灰尘,彻底消失在组织的阴影里。而他在财务部的亲信们像被精准标靶定位,接连因为各种“意外暴露”——突然失窃、匿名举报、账目错位被精准揭发——或“抗拒审查”而被带走审讯,随后迅速“销声匿迹”。毫无疑问,这是琴酒的报复。冰冷、彻底、绝不牵连他人,只针对目标本身和其直接爪牙,效率高得令人胆寒——但又因“报复”这一理由,让他的举措蒙上一层暧昧的滤镜。想到在自己回东京时便被调离的红宝石,诸伏景光眉心微微蹙起。对方在卡慕及其亲信被处理时离开,必然有琴酒的意思。如今的绯闻发展方向,已经将红宝石与琴酒完全绑在了一起……他和降谷零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都深感棘手:卡慕派系覆灭的速度令人心惊。红宝石,这个在最开始被贝尔摩德称为“小废物”的代号成员,她的价值——无论是能力还是作为琴酒的“所有物”——被无形拔高,同时也因后者这个标签,无人再敢轻易试探。“……保护欲。”诸伏景光吐出一个词。这是他们之前便推测出的“事实”,如今忽视那被人肆意涂抹的绯闻,在两人眼中,已然成为琴酒对红宝石态度的核心准则。红宝石原本的定位便很微妙,贝尔摩德没有真正庇佑她,前实验体的身份在高层眼中本身就是缺陷;在她展现出看透人心的能力后更是容易在组织内拉仇恨。而现在……她被揽入琴酒的羽翼之下,这是一种隐性的庇护——准确地说,极其明显,但琴酒本人未曾直白表露。降谷零点头,但仍提出质疑:“那是琴酒。极端排他的保护欲,同样是囚笼。”“可那也是红宝石。”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道,“她不像会心甘情愿被困住的人……或许更觉得有趣。”而无论琴酒与红宝石的关系究竟如何扭曲——那份保护欲的核心太难理解,至于黑麦在前一段时间私下联系时提出的“纯情”?太荒诞可怖以致于想想都头皮发麻。铁一般的事实已在与红宝石有过合作的他们心中成立:那名绿发赤眸的年轻人,正式跃入了组织核心,她的存在本身可能成为组织内部权力倾轧的焦点。“你要小心。”在于安全联络点分别前,诸伏景光叮嘱好友。琴酒的行动毫无拖泥带水,朗姆威望受损,波本由他亲自指派作为“眼睛”……他很有可能借题发挥拉拢或者利用波本对付琴酒那边。“我知道。”降谷零神色慎重地点头,“琴酒与朗姆派系的冲突必然导致后者内部动荡……这是机会。”事实正如两人所想。卡慕被处理、琴酒与红宝石的绯闻风波逐渐过去的一月后,似乎是对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满意,波本收到了来自朗姆派系的橄榄枝——东京装备部负责人,山口,在波本一次例行申请武器时,联络了他。波本从容应下这份“招揽”,很快便被正式纳入朗姆派系的核心圈层。#晋江文学城独发#三周后。东京湾深处,一艘游艇如幽灵般漂浮在海面上。灯塔扫过它,因舱内灯光被刻意调至最低,像一块枯槁浮木。舱室深处亮起的巨大曲面屏占据整面墙壁,被分为三块区域。左侧是贝尔摩德陷在沙发里优雅品酒的身影,右侧是坐在办公桌后、藏在书架阴影下的朗姆,中间则是纯粹的黑,唯有电磁滋啦声证明「那位先生」的存在。贝尔摩德的声音像含着蜜的刀刃,在加密频道中挑出真相:“关于红宝石,她的表现远超预期,也超出常理……绝非工具一词可以概括。”“她的‘洞察力’,朗姆已经见识过,那不是经受训练的结果,而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字字清晰,像是在讲述一个颇有趣味的都市传说,“审讯室里的工作对她而言是阅读一本摊开的书。无需刑具,语言即是绞索。”“而奇妙的是,”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没有点明朗姆曾在装备部与研究部那修复的义眼和头顶已消失的青肿,“她有一种堪称奇妙的运气。不算幸运,日常中会遇见一些小事故;但又不倒霉,仿佛幸运女神垂青一般,能安然无恙地脱离危险境地。”屏幕上适时切换出几段影像和数据流:一段红宝石在五分钟内凭心理施压揪出深层内鬼的口供摘要视频;一份她整理的组织亚太区几条关键灰色产业链的完整架构图;红宝石从诱饵任务中安全归来、轻描淡写地写下害虫已处理的任务总结;医疗部里她对某些止痛修复药物的申请报告……以及最关键的,琴酒对她做的那些“体贴”、在绯闻中传播堪称核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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