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颤抖着抽出张毛了边的传真,摔在季少平面前,“苏联每个月给那革命党十万金卢布,上个月刚送了六百万军火,你拿什么跟他们斗?”“叮”的一声,镀金打火机蹿起蓝焰。季少平冷冷吐出四个字,“不进则退。”“这世道,能够周全自身已是难得,哪有什么进退可言!”老帅怒道,“你狼子野心,可别拖累了我!”季少平将烟凑近火苗,火光跃动,照亮了他袖口崭新的将星徽章,“您老了,胆子越发小了。该安享晚年了。”“别忘了。还有你的弟弟。”“弟弟?”季少平嗤笑一声,“您确定,他是您的儿子?”老帅的眸光一沉,死死地掐住那虎头杖。“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季少平像是故意揭穿他一般,缓缓地笑着,“三十年前,你枪杀的那个奸夫……”季老爷子猛地咳嗽了几声,一拍桌子,“住口。”季少平却越发不管不顾:“就是这个野种的亲爹。”季老爷子咳得满脸通红,怒气十足地看着他。”那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的儿子,还把他留下?”他盯着老帅,缓缓地道:“不过……现在您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利用我们兄弟互相制衡,来维护您所谓的平衡?”他缓缓弯下腰,盯着老帅,字字清晰:“这盘棋,我不想陪你玩儿了”老帅的脸色越发阴沉,“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我迟早要做主。”他语调淡淡的,神色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后,他一把扣住老帅的肩膀,把老头子从太师椅上提溜起来,猛地抬腿——“咔——”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老帅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的脸色顷刻间苍白如纸,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像是无数根钢针在撕裂着脊椎。季少平撒开了手,将父亲丢在地上。老帅的背猛然向后弓起,像是一只被折断脊梁的老狗。疼痛使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抓住拐杖,却被季少平一脚踢得更远。“父亲,您该歇歇了。”季少平缓缓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帅,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从今以后,这个家,该换个人做主了。”屋内死寂,夜风呼啸,烛火微微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夜色沉沉,宴厅里酒气混杂着熏香的余味,氤氲着一层昏黄的雾气。席间宾客已然醉得东倒西歪,或笑或闹,推杯换盏间,银筷磕碰瓷碗的脆响、低声的调笑、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交织在一起,热闹至极,却让人心生倦意。季少钧独自端起酒盏,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贴着壁微微一荡。他酒量向来不好,从不过量饮酒。可今夜屡屡想起绫儿的冷淡,竟生出些不愿清醒的念头。他一仰头,饮尽了杯底的酒液。辛辣顺喉而下,呛得胸腔微微发热,意识虽未涣散,却也丧失了几分平日的克制。酒过三巡,众宾客醉得东倒西歪,厅里乌烟瘴气。他嫌那空气污浊,独自离席。长廊清冷,皎洁的月色洒落在白玉雕栏上,衬得廊下的影子斑驳浮动。夜风从庭院里拂来,卷起些许松木与樟树叶子混合的香气,吹散他肩头的一点醉意。李中尉从黑暗里显现出来。他见季少钧喝了酒,有些诧异。季少钧眼也不抬,察觉到他来了,轻声道,“怎么,有事就说罢。”李中尉私下望了望,凑近了些,“万芝说,文夫人把小姐的婚事推到了老爷子身上,大爷去了老爷子房里……”“然后呢?”“他把老爷子的腰打断了……”季少钧蹙起眉头,咬着牙骂了一句——“蠢货。”李中尉无不担忧,“老头子一倒,南边各系怕是不安分了。咱们现在还没法……”季少钧顿了顿,不自觉地轻捻指尖,回想起昨夜她皮肤的温暖。他目光投向她厢房的方向,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香港的住处,你不是已经找好了么。”李中尉心头猛地一震。香港。季少钧道:“我大约是难全身而退的,可你要保全自己。”——原来,季少钧托他找的房子,是他准备的退路。可那退路……只是留给她的。李中尉郑重道,“子和,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年又为我寻妹,我自然会护四小姐周全。”季少钧笑道,“等日后你们去了香港,会见到我帮你找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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