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不住了。”老人听罢笑着摆摆手,打趣一句,“学生被叫家长的场面见太多啦。”“我弟和我男朋友都是一中毕业的。就我学习差,没考上。”宗念羞涩。“现在不是也蛮好。人且自立自强,没有高低之分。”卢校长身上有老辈知识分子风骨,是思想与眼界上的充盈开阔,是行动与作为上的朴素扎实,亦是人格与人品上的端正不阿。“您姐姐……奶奶叫什么名字?我做个记录。”“卢荷香。荷花的荷,芳香的香。”“荷香。”宗念在登记薄上写好,评价道,“名字真好听。”“是吧。赖有风相送,荷花十里香。”卢校长笑着说道,“小时候觉得大姐名字草率,读了书发现爹娘随口取的名字,叫起来芬芳四溢。”似见二人相聊甚欢,卢祁山终于阴转晴,评价一句,“别的没有,就哪哪都是学生。”谁料喝一口茶,脸色又生变,“你们这茶不行啊,太涩了。”天,到底是哪阵邪风吹来的挑剔大叔啊!倒是卢贵书懂得礼数,抬臂拱儿子一下,又对宗念解释,“他开茶馆的,别理他。”“哦哦,我们确实对茶没什么研究。我爸也不懂,都瞎买的。”“下回来我给你们带点吧。”卢祁山瞧她一眼,好话说完非要补一句,“这茶真不行。”送走这对父子,宗念找到玲玲说了两位老人被介绍过来将入住的事宜,玲玲颇有感悟,“敏姨可真是好人,到处帮着咱们推荐。就是以后见不到了,哎。”老人们亦是连接,因得他们,晚风结识诸多家属,从陌生到熟悉,慢慢磨合出与每个家庭的相处模式,在日复一日中传递信息与情感。老人离去,大家便失去继续交往的理由,曲终人散,一段故事便也跟着落幕。“不过,这卢校长儿子在身边,怎么也要住进来?怕虐待老人信不过咱们?”玲玲发问。“不清楚。”宗念摇头,“感觉有点像陪同。”给大姐选最高等级,自己却随意,似乎他只想陪在对方身边。家事难断,亲情难解,现在的宗念太理解这八字箴言。“姐!你在干什么!”这日,还未走到主楼,宗念便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先是正在小院读报的爱兰奶奶隔了好几米远就开始叫她,“小念啊,穿得什么黑乎乎的,回去换件红色的衣服啦。”宗念哭笑不得。她这工作又不是坐写字楼的白领有着装要求,自打入冬,几乎每日穿这件黑色羽绒服在他们面前晃悠,怎的今日老太太还关注起自己衣着来了。“我没红色的。”宗念未当回事,笑嘻嘻回一句继续往前走。“你是不是有件白色袄子啦?毛茸茸的。”爱兰奶奶踩着小步直接挡到前面,不由分说将她往家里方向推,“回去换一件。鞋子也是,脏兮兮。”“奶奶,我这……”宗念使劲跺跺脚,“我鞋子就是做旧款,多好看啊。”“哪里好看,脏兮兮拿出来卖钱,就骗你们年轻人。”爱兰奶奶撇撇嘴,“换件衣服,哪有谁大过年穿得黑乎乎。”宗念只得听令回家。他们总有些七七八八的“老规矩”要守,比如立秋要吃西瓜,俗称“啃秋”,比如祭祖要穿新衣,名曰“肃衣冠”,想必前年不穿黑也是这千奇百怪规矩中的一种。宗念照爱兰奶奶说的换上白色毛绒外套,再次经过小院,老人心满意足,“对嘛,小姑娘白白的,乱漂亮。”“我这鞋真不好看?可贵了。”宗念将小脏鞋伸到老人面前,故意逗她。“哎呦穿这种,好像屋里厢穷得清汤光水。”爱兰奶奶一脸嫌弃。宗念嘿嘿乐,又听对方说,“淑云老早就找你,快去吧。”刚至前厅,又被南方与闫春两位爷爷抓住,他们说一会要去活动室练曲子,要宗念给打伴奏。宗念无奈,“你们平时自己不是玩得挺好嘛,非拉上我干嘛。”“你不是会弹电子琴啦。”南方爷爷指指闫春爷爷,“他打鼓,你教一教,再给我们弹弹琴。”闫春爷爷“诶诶诶”地点头附和。“那……你们练什么曲子啊?”两人像是没料到她问这么细,面面相觑一通,还是南方爷爷回答,“《难忘今宵》好不啦?我会拉的。”宗念想都没想,“鼓的节奏型有点难。”二胡电子琴再加上手鼓演这首歌,鼓一定得打出节奏型才能融进去。可闫春爷爷哪懂这些,数拍子都数不准,对他来说强人所难了。“你随便教教我,试试嘛。”闫春爷爷倒是满不在乎,信心十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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