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万荻声坐起来,毯子一对折,在床边坐了下,然后站起来。韩建辰有点退缩,后背都贴着五金店铁栅门了:“你在店里啊。”
纪浮想着这个“雷老四”可能是万荻声借贷的原告,他回头,万荻声折好了毛毯,折叠床从中间一按,拽起来,靠墙,毯子也放回去。
“反正今天早上森哥回来了,说雷老四在外头做生意亏了钱,估计得找你,你……你注意点。”韩建辰说。说完就走了,也不说要去追伟龙。其实没什么好追的,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条巷子里的所有人都跑不了多远,右边隔壁弹棉花的徐老板站在门口看热闹,看了一会儿扭头走了。
纪浮快速在脑海里分析评估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无非是债主子找找麻烦。
这份“麻烦”在农历春节前夜,大年三十来了。
雷老四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债主子”面相,大抵就是拽上天的表情,穿一套不太合身但来自大品牌的上衣,纽扣时刻保持坚强,阻止啤酒肚爆出来。
“哎,小子。”雷老四叫住他。
纪浮正在同仁堂门口,老中医正在忽悠他,说他湿气重什么这个火旺那个寒凉,叫他买瓶凉茶回去喝。听见雷老四喊他,他转过头,倒盐巷子不常有外人进来,尤其“外人”特征这么强烈的。
雷老四见他不搭话,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看什么看。”
纪浮的眼神其实并不冒犯,他只是没有应雷老四的“凶”而畏缩,相反的很平静,淡淡看着他:“有事吗?”
“万荻声在几号啊?”雷老四问。
“16号。”纪浮答。
雷老四咯吱窝里夹着个黑皮包,他搓了搓手:“行,谢了啊。”
同仁堂里头老中医探头出来,瞧着走过去的雷老四,问:“什么人呐他?”
“谁知道。”纪浮没喝过凉茶,“张大夫,这个罗汉果的是什么味儿啊?”
“来一瓶?”张大夫笑眯眯的。
“有试喝吗?”
“没有没有。”
“……给我一瓶吧。”纪浮说。
纪浮拿着罗汉果和什么一块儿煮的凉茶往回走,看见雷老四在店门口,没进去。纪浮蛮奇怪的,他以为这位雷姓人士怎么也要进店里闹一番,甚至他都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哎?”雷老四看见他走过来,更震惊,“你买东西?”
“我在这儿上班。”纪浮说,“你找我老板?”
“他人呢?”
“万荻声。”纪浮向里面喊了一句,有时候万荻声会在货架侧面,但没人应,纪浮说,“不在。”
雷老四摆出沉思的表情,说:“那我进去等他。”
“请。”纪浮朝着门边的塑料凳一比手,“坐。”
还没到四点,巷子已经冷清了。今天大年三十,除开他们家,整条巷子就茶楼、弹棉花和老中医还开着。万荻声下午三点出去修了个配电箱,算算时间快回来了。纪浮没坐收银台,就在雷老四对面站着,拧开凉茶,挪到鼻尖闻了闻。
不太妙,他想。
尝一口……纪浮的脸上极少出现这种表情。纪游常常教他要喜怒不形于色,加上职场浸淫多年,表情管理能力算还不错,没承想被一口凉茶击得这样子溃不成军。
雷老四发出了“啧啧啧”的动静,眼神比较敬佩。
好巧不巧,万荻声恰好一脚踏进店里,就看见纪浮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旋即转头又看雷老四。那家伙好险没从凳子上滑下去,生怕万荻声等下一头盔榔过来:“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什么眼神,过年不是非得杀点什么的你搞搞清楚啊!”
然后万荻声才看见纪浮握着一瓶凉茶,才了然,问:“喝这个干什么?”
纪浮答:“润肺利咽,灵魂出窍。”
“……”后面那半句是什么意思。万荻声不理解,但接受了,他先把头盔放回原位,再出去把摩托车推进来。
推进店里的过程中,雷老四夹着他的皮包拎着屁股下边的凳子自觉挪到了后边让道。与此同时,纪浮该死的好奇心上涌,他再次尝试了一小口。
万荻声路过他面前去收门口的拖布桶,很是费解地看了看他。
被纪浮上前一步捉住胳膊:“你尝尝,我拿个杯子给你。”
“我不要。”万荻声向后缩了缩,想把手臂救回来,“你自己喝。”
“你喝过吗?”纪浮问。
“没有,我不喝这个。”万荻声想用力的话说不定可以一只手把纪浮按桌上去,但却只能无助地说,“你……你松手。”
“好吧。”纪浮松开他。
万荻声把拖布桶放在水池下面,从收银台柜子旁边拿上叉锁。那u型大叉锁,估计液压钳都要卯一下劲儿才能剪开,雷老四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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