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求饶,晚了。”他阔步走过来,坐上了桌案的一角,背后风声不绝如缕,窗户猛烈地震动着。薛孟归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颌,逼她直视他。“你是什么人,又为谁办事?”黄葭面不改色地看向他,知道此刻不说话,只会死得更快。“我……是漕运部院的人,担心臬司衙门彻查漕粮案不善,才擅作主张,借了……漕运理刑司的腰牌。”她倒不是不想替部院遮掩,可就算她如今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事后薛孟归顺着汛兵营查下去,多半也能猜到是部院。薛孟归剑眉斜挑,仿佛并不相信,却顺着她往下说:“好,既然你是来查案的,那都查出了什么?”黄葭微微一怔,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她故意低下头,让凌乱的发冠散落下来,遮住半张脸,以掩盖此刻的慌乱。脑中飞快思索着,若是薛孟归果真与漕粮案有关,那么船上的暗舱便是他要死守的秘密,她据实相告,说不准反而会丧命。可若她隐瞒暗舱,那薛孟归只怕更要杀她,他今日着急抓了她,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薛孟归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即刻追问,看她的样子,恐怕中毒已经很深,倘若再逼得紧,当即就要昏过去。黄葭靠着太师椅,仿佛体内的毒已经镇定下来,声音变得很低很低。“去之前,有人告诉我,在底仓下面有……有……”薛孟归脸色大变,想要追问,却见她已经说不出话了。黄葭捂着咽喉,想要发出声音却不能,剧烈喘息,浑身颤抖。“砰”的一声,身子从太师椅上栽倒下去。薛孟归猛地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扶,手又停滞在半空。这些菜他给男人吃过,没有给女人吃过,不清楚用量,以往有人吃了,不过就是将死而未死,可她……竟然这么快就毒发了。黄葭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仿佛已经喘不出气,胸腔猛烈地震动着。薛孟归怒火中烧,“明明都快死了,你方才为何不早说?”黄葭痛得眼泪止不住地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该死!”他骂了一声,把她横抱而起,一脚踹开雅间的门,向楼下飞奔而去。出了酒楼,拂面满是飞舞的雪片,大风吹得看不清前路。黄葭被扔进马车里。风雪溯涌,拖起地上的老叶盘旋而起。薛孟归扬鞭,马车在萧瑟的长街上声势浩大地飞驰而过,周围过路人纷纷侧目。伴随着剧烈的颠簸,脊背与冷硬的木板相撞,躺在车里的黄葭险些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风声萧萧然不止,吹得车上湘帘不住地摇曳。她费力地睁开眼,天愈发得黑了,看着头顶昏暗的车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车厢的一侧倒过去。大雪漫天,乌云之间连半分天光都没有,马车辙压过去,地上白草被碾进尘土里。“薛统领——”一声高呼,自前面传来。薛孟归脸色微变,依稀听出是陈九韶的声音。无疾而终“还以为你能一直处变不惊呢……白白茫茫的大雪,马蹄声鞺鞺鞳鞳,落在耳边。不过片刻,一驾青帷马车拦在了他面前。只见陈九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对襟氅衣,可见来得匆忙。他下了车,几步走到薛孟归面前,拱手一礼,“薛统领,打扰了。”薛孟归清楚他的来意,脸上的笑容稍显客套,语气却很强硬,“薛某不过请了陈参将手下人吃顿酒,参将这么快就找来了。”陈九韶低下头,“在下有统管之责,不得不来,还请薛统领将人送回。”薛孟归敛住了笑意,“那位小兄弟不胜酒力,没吃了几口就醉了,现下就睡在酒肆里,陈参将是自己去寻她,还是要薛某带路?”陈九韶微微皱眉,只看向薛孟归背后的帷幄,风声吹得耳边一阵轰鸣,但那帷幕却掩得很严实。他心头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又被他即刻掐灭,黄葭终不过一个弱女子,薛孟归大约也不会为难她。陈九韶朝他拱手,“还请薛统领指个路,在下自己去寻便是了。”薛孟归随口报了一个地名,而后扬鞭。马车向前的刹那,车里传来一道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了。陈九韶微微一怔,只愣在原地,不敢吭声。“要回……回家……”黄葭的声音传了出来。她胡乱挥手,将马车里的水壶撞倒,瓷器碎裂的清脆声惊醒了两人。陈九韶连忙伸出手臂,上前拦住,“薛统领,马车里是汛兵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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