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音惊诧地抬起头。薛昶见她这副样子,以为她要反抗自己,面露不虞,不满她这副不稳重的模样。
薛元音心里直叫冤。
老天爷!不是她矫情不愿意,实在是最近忙着对付章景暄就够累了,对这种事真的一点精力都没有啊。
她把画像还给嬷嬷,赶在父亲愠怒之前开口道:“父亲,我才方及十六岁,忙于学业已经自顾不暇,对于……客卿这种事,我还没有太迫切的打算,不妨日后慢慢商议……不是,慢慢挑选。”
实在是说不出“入幕之宾”这种话,不如委婉地称作客卿一职,听着更好听些。
薛昶见她神态认真,眉心才慢慢松开,略作思索,沉声道:“若是作为客卿,是该挑些更好的,改日我让府中幕僚共同商议一番。”
见他不再动怒,薛元音暗松口气,道:“是。”
告辞了父亲,薛元音走到门口,又听见父亲喊住她,不容置喙道:“那人回了国子监,你继续盯着。”
那人自然是章景暄。薛元音假装没听见,加快步子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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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淋了雨,薛元音担心染风寒,次日特意带了大夫制的药丸子去学堂。
昨日搬书太累,晚上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没睡好,薛元音在晨诵时精神有些萎靡,连苏勉、管柏的赔礼道歉都没心思听,摆摆手打发了。
高嵩霖作为狐朋狗友,上午一散课就来表示慰问,薛元音想起高家家风和薛家差不多,低声把客卿的事情委婉说了一遍,询问他的意见。
“什么???薛伯父要给你找入幕之宾?这是什么天降好事儿,为什么我不行!我爹非让我等到十八岁才安排晓事丫鬟!”
薛元音一说完就后悔了,高嵩霖这个大嗓门子让她恨不得一巴掌糊住他的嘴,他还在继续激动地说:
“我爹还说京城世家现在都这样,我长到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哦,当然你不算。”
薛元音很想翻白眼,但终究忍住了:“掰手腕算什么拉手,你别污蔑我清白。”
“对不住对不住。”高嵩霖惭愧道,“我习惯了,忘了你是个姑娘了。”
他们刚说完,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托高嵩霖这一嗓子的福,方才那些话全叫人听见了。但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薛元音也就没管了。
大家对于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该死的规矩莫名态度一致,不管平时什么党什么派此时都痛心疾首,就连平日跟章景暄走得近的人现在都围了过来,一脸欣羨地看向薛元音。
“薛翎,你爹虽然严厉,但行动上从来不含糊,真叫人羡慕。”
“好事儿啊,为何要犹豫!薛翎,你怎么想的?”
“是啊,为何你一个姑娘都能找入幕之宾,我连通房都不能纳!”
“别问,问就是那谁带的头。”
说罢,众人话音一顿,齐齐朝着“那谁”看去——平日里不是被这个教习喊住就是被那个教习拉走的章景暄此时正好端端坐在学堂里,扶着额头,闭眼小憩,对他们的讨论置若罔闻。
薛元音比旁人更了解他,她总觉得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唇色红得不正常,神色恹恹的。
她无端想起昨日那场雨。
不是吧!难不成他淋点雨就染风寒了?
高嵩霖注意到薛元音的目光,不知哪根筋忽然搭错了,脱口来了一句:“你若是真想找个入幕之宾伺候你,不妨就照着章景暄的模样去找,对他来讲一定是羞辱,既能借你心头之恨,又能给你伺候快活了。”
他自以为很小声,实际大家离得都不远,全都听到了内容,一时齐刷刷惊恐地看向他。
薛元音诧异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厢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章景暄终于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在薛元音身上落了一瞬。他脸色比以前白了些,没什么笑意,神情比往日更寡淡。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话出口就是几声咳嗽,他偏头掩住唇,声音有些哑,咳了好几声才抬起头。
薛元音看他模样,眉头皱得死紧。
这怎么行!他若是风寒告假回府,藏书阁的责罚谁去做?
全都交给她一个人?他借机逃掉责罚?绝对不可能!门都没有!!!
眼看章景暄要起身往外走,薛元音担心他去学正那里告假,疾步走去拦在前方,脆声呵道:
“章景暄,你站住!”
章景暄停住脚步,看向她,清冽列的目光在苍白脸色上衬出几分阴郁之感,像是在问她有何高见。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说照着他的模样找个入幕之宾被他听了去,他的眼神似乎比以往更沉冷了些许。
气氛隐隐有些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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