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打这个小主意。周予夏得逞地弯了唇形,眸中的整蛊意味十足。他睁眸一瞬,眼底沉了颜色,倏然攫住她的下唇瓣,连一直支撑在半空中的身体也轻轻压在她身前。她的逗弄似乎过了头。周予夏被突如其来的紧密吓到了,随着他钳住自己下巴上扬时,喉咙不自觉发出一个单音。娇柔暧昧的声音顿时让两人止住动作。他们面面相视。周予夏赶紧扭过脸。她脸颊绯红,蹙眉抿唇,对于刚才的声音十分羞怯。黎初临轻轻笑了,低沉的嗓音如同奏鸣欢快曲调的琴音。他仍留恋地吻下她的鼻尖,接着将予夏拦在怀里,和她紧贴着依偎在沙发里。半晌,她终于冷静了。周予夏哑着嗓子,声音透着温情后的慵懒,埋怨道:“我被你的变态传染了。”黎初临侧目,故意问:“谁先主动?”周予夏仰头,瞧见他的下巴,发泄似的迅速咬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是我,怎样?谁让你先诱惑我?我不仅要亲你,还要黏在你身上,今晚你甩不掉我的。”话毕,她张开双手,从他身下穿过,紧紧搂住他腰。身子又往下挪了挪位置,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脸颊贴在他胸口处,温暖又有安全感。还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快速,强烈。黎初临容她揽上自己,挑眉,嗓音清浅:“确定?这次什么时候结束可要我说了算。”周予夏立刻仰头看他,黎初临双眸里波光闪动,漆黑如墨,视线紧紧烙印在她眸间。他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加快了节奏,连她的心率好像也被影响了。周予夏嗅到一丝危险,吞了下口水,想悄悄从他腰间抽出胳膊从沙发上起来,她一动,黎初临便立即感受到了。黎初临仍眉眼弯笑,垂眸注视她,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含糊,先一步握住缠在他腰间的纤细手腕。周予夏见状,立刻摆出无辜的表情求饶,“我错了,黎老师。”她粉黛未施,皮肤却细腻柔嫩,唇瓣和眼角带着浅淡的红意,一双杏眸流盼溢彩,无端激起想让人欺负的恶趣味。她似乎并未察觉自己无意间流露的神态多么挑拨诱人。黎初临笑意未减,凝视怀里的人半晌,最终浅浅叹息了一声。“磨人精。”他低声说了一句,将蕴藏在心底的躁动悉数转圜,宽大的手掌探到她纤细的腰间,好似欣赏宝物般,不带任何情欲地摩挲片刻。待予夏放松后,手指开始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滑过她皮肤。“啊!”周予夏蹙眉,有些幽怨地望他。她最怕挠痒痒的,条件反射躲开,奈何一逃跑就会被黎初临拉回来。“我错了……”周予夏边笑边求饶,可是对方总会在合适的时机停下,待她和缓后,又是一轮挠痒痒攻击。原本睡在书房的满满听见她悦耳的笑声,突然抬头,才发现两个主人都不在了。它立即伸了一个懒腰,连跑带颠进客厅,一个起跃扑到正在沙发上玩闹的两人身上。瞿家李家都住在距离黎宅十三分钟车程的别墅区,两家之间距离不过百余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关系。瞿朗驱车开进小区,路过自己家时,没刹车,又往前开一小段距离,就到舒芸家了,正好有个空车位,倒车开进去。李母隔着厨房窗户,看见小瞿正在倒车,舒芸坐在副驾驶,半开着车窗帮他看周围,于是她停下手里的活,洗洗手,开门迎接。李父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有了先前的教训,他把每日晨跑改成了晨走,还在母女的监督下把酒戒了。为了战胜酒瘾,重拾拉二胡的爱好,一旦酒瘾发作,就开始拉二胡。李母一个劲儿地嫌弃,抱怨他不分昼夜的拉二胡,还非要拉些悲伤的曲子,但是看在能把酒戒掉的份儿上,就忍了。李父嫌运动量不够,约瞿朗和黎初临的父亲还有其他几个几十年交情的好友,每个周末去打高尔夫球。李舒芸的父亲在疾控中心算是有头有脸的领导,开朗健谈,又没有官僚架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这跑那跑,哪里人多就要去哪里凑热闹,和女儿的性格完全不同,连李舒芸的母亲都时常和李父一起讨论,真不知道女儿闷闷的性子是随了谁。李舒芸是会做家务的,她为了避免和瞿朗有交流躲进厨房里,美名其曰帮忙洗菜洗盘。她家的装修还是上一辈人的品味格调。复古的深棕色家具,沙发床柜都是华丽卷花的设计,厨房仍然保留那两扇防止油烟味的玻璃雕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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