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人多,可若是要脱靶了,难说伤不伤到人。
褚琢安:“姐你放心,这箭头小,伤不到人的。”
搭弦,推弓,勾弦,瞄准,放箭……
一气呵成。
可靶子上并不见箭矢。
耳畔忽闻阵阵嘶鸣,瑜安定睛望向不远处,心头一滞。
辕马立作人状,叫声撕破街边喧闹,后面车厢犹如浮萍颠簸,恐有辔断车倾的势头,若不是车夫熟练,只怕又是祸事一桩。
未等车厢内动乱后的余慌也未彻底散去,她便上前带着褚琢安上前赔礼,过了许久,车内才有了动静。
一个衣着朴素的侍女下车,接着,一身素净淡雅的荷花白裙角映入眼帘。
瑜安抬眼看去,掩下心中意外,不免呼吸一滞。竟是徐静书。
徐家倒台后,曾经作为京城第一才女的徐静书逐渐淡出世人视角,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瑜安缘何记得她,也只因为多年前的一面之缘,当时徐家风头正盛,且徐静书名声大噪,很难叫人忘记。
细想起来,徐云还曾是纪景和的老师,今日就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见礼也不行了。
瑜安行礼:“徐小姐,伏惟见谅。”
褚琢安见到自己姐姐的反应,知道闯了祸,也赶紧跟着出声道歉。
只见面前之人淡淡一笑,连忙抬手扶了扶瑜安作揖的手,“褚小姐客气了,我并无大碍。”
闻言轻声细语,抬起头细观容貌,仍旧面若桃花,即使身上少了金银装饰,也丝毫不减当年林下风采。
瑜安掩下心中自惭之意,笑道:“徐小姐竟记得我?”
“我与景和竹马之交,如今你与他已成夫妻,自然是认识的。”
可在瑜安记忆中,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何来认识一说……
也不细究,瑜安说:“家弟顽皮,看中了路边摊位的射侯,便想为我赢个彩头,没成想自不量力,惊扰了小姐马车,小姐见谅。”
“原不是什么大事,褚小姐何必这般客气。”徐静书浅笑,主动牵上她的手。
她无措地垂下头,嘴角保持着笑意,正思索着下一句该说什么,眼角的余光里却猝不及防撞进个物件——独一无二的花纹叫她无比确定,不会认错。
檀珠折射出微微的光泽,在浅色衣裙下显得是那般晃眼,就像根细针直直扎进眼里,瞬间戳破了所有刻意维持的平和,甚至叫忘了自己下一句该说的话。
每多看一瞬,多晃一下,就像在她心上碾过一次,叫她痛得无法呼吸。
徐静书左右望了一番,怔道:“景和呢?他没跟着你一块儿来?”
“我今日替婆母送佛经前来,他……公务繁忙,贯不会来这种场所。”瑜安只觉得自己仿佛失了声般,张着嘴,却听不清自己说的话。
徐静书轻笑,随意道:“可他昨日派人给我传信,说他今日会来的,莫非是想给你个惊喜?”
看似玩笑打趣,其实是往瑜安的心里扎刀。
有意无意,欢喜或是厌恶,旁人不清楚,瑜安可是明白的。
据上次去慈恩寺的样子,她可以清楚,纪景和分明是不喜欢此等热闹场地的……他嫌弃,他不信,他每天那么忙,连答应她的事情都能失约,怎么就能答应了别人来这儿呢……
见到瑜安神色僵硬,褚琢安在后面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但并未得到瑜安的任何回应。
徐静书对瑜安的反应更是洞若观火,却照旧不松瑜安的手,故作调笑道:“怪不得你们成婚前,都说你们般配,今日看来,确实恩爱般配。”
“那鹿鸣琴你可还用的顺手,原是老侯爷留下来的,之前景和也借我用过段时间,后来家中变故,就还回去了。”
瑜安苦笑,干涩道:“徐小姐不知,我不会弹琴。”
徐静书故作错愕表情看着她,就连脸上笑意也带上了一丝虚情假意的嘲讽,“褚大人博学多才,我原以为这些是要教的……若是不会,往后也是可以学的嘛。”
徐家诗礼传家,徐静书三岁启蒙,从小便有女夫子教导,而对于瑜安来说,她五岁的时候,还在江陵的镇上整天疯玩,哪会知道这么多。
她娘在世时,教她女工和茶艺,读书写字是褚行简为她开蒙,唯独乐器,家中无人擅长,她便一窍不通。
“徐小姐天生丽质,自是不能与我们这般俗人相比,我还是不为难自己了。”她硬声道,努力收着自己的情绪。
空气里陡然凝起无声的张力,两道视线像是两柄没出鞘的剑,锋芒全藏在眼底,暗流全藏在无人撕破的风平浪静下。
徐静书忽然抿起唇,漾开一抹浅浅的笑,她没接她的话,只将目光轻飘飘移开,弯起眼尾道:“景和,你来了。”
“景和”二字猝不及防刺进耳里,她的心也骤然漏了一拍,脑中瞬间空茫。
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当视线毫无准备地落入一双凝满寒霜的黑眸中,连呼吸都被冻得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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