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两人并肩躺下,即使过了许久,也都清楚对方没睡。
“再过几日,便是母亲的生辰,你难免辛劳一些,但要注意身体。”
不疾不徐的嗓音响起,近到仿佛就在耳畔,冷声中多了几分温润,宛若是在对她的施舍性的安危。
瑜安觉着恍惚,心里犹豫几瞬,却依旧选择以沉默回应。
夫妻俩就这般平平淡淡过日子,纪景和不再宿在书房,每日下值后准时回来,若是有时晚回,也会派人提前告知她一声,不必等他用饭。
有时她遇上拿不准的事,他也会答上两句,叫她的难处少了许多。
转眼到了廿八,瑜安的忙日子也来了。纪景和身缠公务,只能赶在晚间开席前回来,褚行简也忙,便直接叫她弟褚琢安拿着礼品来贺喜了。
瑜安站在大厅门口迎接的宾客,期间还得解决下人提来的问题,半日下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还脚底酸痛,多走一步都仿佛挨了钝刀子般。
宝珠叫她躲去后院歇一会儿,可宾客源源不断,她不敢偷懒。作为新媳妇,本来因为之前的事就不好听,今日要是落下口舌,还不知在背后如何指摘。
趁着暂时没来的宾客,她弯下腰捶了捶自己的腿,谁知身后突然有纪景和的声音传来,委实将她吓了一跳。
“你回去歇着吧,这儿由我来。”他不知怎得回来这般早,还顺带换了身衣裳。
瑜安欲言又止,纪景和补充道:“母亲不会多说什么的,你等到开席那会儿再来就是。”
有纪景和放话,她也不是傻子,便回去休息了。
待脚解了乏,下地走路不是那么疼的时候,她就去了晚芳院,恰好撞上官宦夫人聊得正好,一见着她就拉着不让走了。
“瞧瞧秋兰的新儿媳,看着就是会持家的,跟她婆婆一样,往后若是再生下一儿半女,就算是圆满了。”一夫人紧紧抓着她的手,自顾自说起来,叫本就不认人的瑜安有些难以招架。
她是纪母娘家那边的表姐,成婚后举家搬迁到京城做生意,十几年过去,仍旧带着几分南方口音,讲起话来格外有趣,哪怕是日常琐碎,也能叫人听得津津有味。方才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的,就是她的手笔。
沈秋兰:“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林姨妈。”
瑜安了然,强扬起笑容,依着唤了声,接着就站在沈秋兰旁边侍奉了。
“景和回来了?”
“嗯,大厅那边有他看着,便叫我先过来这边。”说着,瑜安将新换来的茶水端放在沈秋兰手边,将旧茶水递给下人。
堂内又聊了一会儿,林姨妈顺嘴挑话:“我家巧燕也给她姨妈准备了些贺礼,等着你腾出手瞧呢。”
说着,便见林巧燕捧着礼盒上前,笑盈盈地瞧着纪母和瑜安。
这就是沈秋兰给纪景和瞅准的人,不说倾国倾城,也算是小家碧玉的一般绝色,明眸善睐,清秀脱俗,相貌在她之上,纪景和未尝不喜欢。
林巧燕将盒子打开,“佛经繁多,时日短倒无谓,可若长此以往,难免劳累,巧燕特意找人制了这种兼毫笔,蓄墨多,还能减少臂力,这样姨妈的手就能少疼些了。”
纪母拿起端详了两眼,笑道:“瞧做工,想必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巧燕有心了。”
“这孩子就想见见寅哥儿家媳妇儿,在家里一直念叨,今儿终于得见了。”林姨妈说。
瑜安愣了愣,才知“寅哥儿”是指纪景和。
下首坐的夫人们不知谁又开了口,吵着叫瑜安的礼物也拿出来,似是有意拱起大火,要与林巧燕做一番比较。
沈秋兰招了招手,叫人将东西拿来。
众人翘首以望,结果打开盒子一瞧,仍是一只笔。
不安涌上心头,瑜安紧抿嘴唇,强笑道:“儿媳与林小姐想在了一块儿了,这是我们家中惯用的笔,比不上林小姐的珍贵,还望婆母不要嫌弃。”
她与沈秋兰本就关系微妙,加上礼物相撞,便愈加显得她不用心,甚至连旁人表亲家的人都不如。
不光叫瑜安面上难堪,连带着沈秋兰也面上无光。
堂内安静了片刻,在座的妇人们大都要看沈秋兰的面子,在沈秋兰反应前,她们都不好随意开口。
当着众人的面,沈秋兰不好发作,只能强撑着露出释然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时,一旁的公侯夫人开了口。
“这笔瞧着,仿佛跟寻常的不一样。”
纪母将笔放入手中掂了掂,只觉轻盈,不由问道:“笔杆轻重恰到好处,何以制得?”
“外层用紫檀装饰,内层嵌竹芯减重。”瑜安如实回答。
在不影响运笔的情况下,减轻重量,平素里听过外木内竹的做法,今日她还是头次遇见。
“笔杆轻盈,拿在手中就像是没拿一样。”纪母笑了笑,将笔递给了在旁的嬷嬷。
这样的举动,是直接收下了。
“你也有心了。”沈秋兰笑道。这场有惊无险的误会就这般化解了。
纪家老侯爷早年患病离世,届时纪景和才十二岁,纪母带着一儿一女,一人将侯府撑起,如今儿子出息,也算是云开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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