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昊宇摊着两手,下巴指了指沙发:“你先坐吧。”霍一珩此刻伏在沙发一边的扶手上,两腿屈伸着斜放在地面,睡得深沉。庄嘉宁绕过茶几,弯腰将他的腿稍稍挪了挪,随后坐在了他旁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看着满桌狼藉,暗暗数了数到底有多少酒。“下午三四点吧。”赫昊宇费力起身,似乎是想要拿桌上的烟,看了庄嘉宁一眼后又收回了手。“那时候酒吧还没开门,这位少爷直接给老板打的电话,让人家提前营业。”庄嘉宁收回视线:“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晚上不回老宅了吗?”“那你得问他。”安静了一会,赫昊宇又开口:“你们今天是不是见面了?”庄嘉宁有些意外,看着他点了点头。对面嗤笑一声:“怪不得。”“怪不得什么?”赫昊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去后才缓缓开口。“从你回来之后,他每见你一面,就要来狠狠地喝一顿酒,我他妈陪得都烦了。”他用力擦了下嘴角,将杯子放回到桌面上:“你们俩到底有完没完,你要是真跟他没戏了,不如直接给他个准话,哪怕他死了都是个痛快,好过成天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看得都憋屈。”旁边的霍一珩好像是不太舒服,呓语着抬手拉了下松了一半的领带,随后又没了动静。庄嘉宁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愣着没有开口。“嘉宁,我不是怪你,我只是看他太可怜了。”赫昊宇挪了挪地方,坐正了身体。“你走的一年,他好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不会笑不会哭,整天木着个脸上班下班,只有对着霍守宁的时候才像个活着的人。他每天所有的心思都给了这个孩子,怕他饿了渴了、病了难受了,简直是小心到了极点,他做这些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再见你的时候,对你有一个交代,你托付给他的事,他没有办砸。”他偏头看了眼躺在她身后的人,语气低落:“霍守宁这个病是先天性的基因问题导致的,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但他还是害怕,怕你知道了会生气,会埋怨他照顾得不好。他实在是太在意了,才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蠢事。”“你哪怕不念着他的付出,也不应该拿这件事来责怪他。”庄嘉宁心里酸涩得张不开嘴,她听着这些形容,就仿佛吞下了一口苦水,让她喉舌僵硬,满腹情绪无从诉说。“我不知道这些。”她轻声说着,“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从来没想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霍一珩是另一副模样。明明每次他带着霍守宁去见她的时候,一切都很平常,他没有半分异样。甚至在最近,他们彼此互不打扰,偶尔见面的时候他也能如常和她打个招呼。“你太想当然了,你从来没有把他真的爱你这件事当真。”赫昊宇话里满是惋惜,“你不相信他爱你胜过一切,这才是他最心痛的地方。”赫昊宇帮着她把人送回景山,就一个人离开了。他走之前深深地看了霍一珩一眼,对她撂下了一句话。“如果你真的不爱了,就放手吧,别再彼此伤害了。”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庄嘉宁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一时间思绪万千。她不是没放过手,但最后两个人还是会纠缠在一起,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她想不明白了。霍一珩此刻面色潮红,双眼紧闭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伸出手扯了扯领口,随后开始低声嘀咕起来。庄嘉宁听不太真切,于是靠近了两步略微侧耳,这才抓取到了只言片语。“对不……起,嘉宁,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一滴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很快没入鬓间。庄嘉宁心中重重一痛,终于忍不住喉咙间的苦涩,闷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怎么会这么傻。”这一夜黑暗而漫长。霍一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仁都要裂开,胃里火烧一般难受。他抬眼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躺在景山的卧室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但他对昨晚一点记忆都没有。手机也不在身侧,他看了眼床头放着的手表,已经九点多了。他缓了口气,拖着无力地身体出了房间,往楼下走去。他走得极为缓慢,没等到楼梯口已经听到楼下有细微的声响。这个时间家里怎么会有其他人。霍一珩快走了两步来到了扶梯口,顺着视线看下去,只见厨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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