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玟只道:“我无心成家。”薛副将不依不饶:“话别说太死,你看看我弟弟,保准你态度大转变!”乾玟摇摇头:“等到了京城再说吧。”只要一回到京城,薛副将打听打听她在京城的人设,说不定恨不得立马装成陌生人,与她再不联系。周姐还在帮衬:“我是曾见过那孩子的,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若与小王站在一处,那真是金童玉女。”所有人都开始起哄。乾玟笑而不语,甚至开始认真回忆,自己在京城为了立人设,养了多少个小倌来着?二十几个?三十几个?那头邹以汀揉完了面,将另外早已醒好的面团切好端了过来,偏头冷不丁对她说了句:“恭喜。”倒是没什么情绪。乾玟眉梢轻轻一挑:“谢将军。”他甚至都没看见她手里的豆沙馅。乾玟不由“啧”了一声。好像自从那天晚上起,邹以汀就对她很冷淡。难道是她演太过了?乾玟的元宵很快就下水了,她独占了一个灶台,亲自抄起大勺子煮起来。这灶台过于简约老旧,甚至不如韩县令偏院里的小灶台,叫她呛了好几口灰。她捞元宵时,脸上被扑了好些灰。薛副将彼时已经把乾玟当成自己的“准弟媳”,再看乾玟这样子,直接开怀大笑:“王小妹,你怎么回事哈哈哈哈,怪可爱的。”乾玟抹了一把鼻子,手背蹭了一手的黑灰:……一旁的黄鹂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邹以汀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来,也不由弯起了唇角。乾玟的身体才十七岁,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整天给自己化个病弱妆,气色一般。如今这水汽与灰融了她的妆,炉火的暖光照在她脸上,倒显得姿容韶秀,那份俏丽还增加了几分少年感。那张几乎艳绝两国的脸,衬得那灶台都跟玉砌成的似的,这片明亮也不是火光,而是金光。邹以汀收回视线,不一会儿,又看过去,像是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他一般。他看她撸起袖子,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用那双清秀白皙的手打开锅盖。袅袅白气将她的面容遮了去。邹以汀手上揉面的速度不自觉放慢了。滚烫的白气缭绕,一团密实,一团稀疏。他的视线只能穿过嬉笑的众人,再穿过稀疏的水气,窥见她的发间的翠玉簪子。顺着往下,到她温柔的鬓角,雪白的耳廓,再到耳垂上的耳饰。那耳饰并非坠子,只是小小的一枚金镶玉,闪烁间,与她低垂的眼眸交相辉映。他发现,她垂眸的样子天然带了上位者的攻击性。温柔,又凌厉。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耳边只剩下嗡鸣。不知过了多久,乾玟终于从这团雾气中出来了:“来,大家尝尝我的元宵,这馅儿可不便宜。”周姐:“能让你觉得不便宜的馅儿得多贵啊。”喧闹中,邹以汀急急收回视线,只觉得手里的面团十分粘手。像把他的手一整个紧紧包裹、吸住似的,他的手指全都陷了进去。他霍然抽出手,只身离开了帐篷。乍一出帐篷,寒风扑面,叫他的心绪平静了些。在角落里找到水缸,邹以汀舀起一瓢水洗手。脑子里却大战一样嘈杂纷乱。他一直洗,洗到手冻得通红,快要烂掉方罢休。邹以汀回到自己的帐篷时,手背已经没了知觉,这点痛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行军打仗,冻得满手冻疮、溃烂也是常事。只是他一掀开帐帘,一股甜香气扑面而来。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元宵,散发着甜甜的糖水味,还洒了一些干桂花,显然不是大锅煮的,更像是单独煮的一碗,碗边压了一张字条。邹以汀眼睫一颤,拿起来,上面只有一行字:趁热吃,多加了一块冰糖。舍不得脱手“咳咳,我什么时候能死……”邹以汀冷道:“别死在我背上。”他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背着少女一路往前。她浑身滚烫,发着高烧,再耽搁下去会没命的。这河水不知是中河的哪条支流,鱼不多,流速平缓,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味逐渐难忍。他只能沿途摘些掉下来的果子,下雨时用水囊收集一些雨水。果子烂了但还能吃,他每日只吃几个,剩下的统统留给了少女,水也是。实在饿的时候他就吃些草皮、树叶。“你丢下我吧……”这一切少女都看在眼里,她感觉自己的时日所剩无几,眼神逐渐涣散,干涩的唇也开裂,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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