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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第1页）

交换戒指，宣读婚书，然后，主持人按照惯例问曲存姿：“曲先生你愿意娶方丽坤小姐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曲存姿满面笑容：“我愿意”。主持人又问方丽坤：“方小姐愿意嫁给曲存姿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他凝视着她；她也凝视着他。愿意吗？当然是愿意的，毫无问题！方丽坤正要回答，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一转眼，手一抖，不知怎地，竟然看到台下站着穆乔之。“方小姐……”她的目光搜索台下，脸色忽然苍白得出奇。乔之怎么来了？这些天，自己压根没跟他联系，也不敢，甚至没有告诉他结婚的事情，可是，他怎么来了？而且，没有打招呼，没有消息，就这么悄悄地来到了自己的婚礼上——自己压根没给他送请帖呀……台下众人见她忽然变了脸色，而且久久不回答，只是直盯盯地一直看着台下，均想，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连曲存芳也捏一把汗，这是这么了？“方丽坤小姐……”她细看台下，已经没了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连曲存姿也低声提醒：“小宝……小宝……”她如梦初醒，立即回答：“我愿意……我很愿意！”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晰，非常肯定。曲存姿如释重负，台下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对新人，终于拥抱在一起，一切，大功告成。在众人的欢呼声里，方丽坤忽然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她从曲存姿的肩后面看去，但见台下压根就没有穆乔之的影子——别来，千万别来，乔之，求你了，千万别来参加我的婚礼——她不敢面对穆乔之，直到现在，依旧不敢。并不是对乔之旧情难忘，而是那种强烈的亏欠——她跟乔之之间，早已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包含了比爱情更深刻得多的东西，恩情，合作，照顾，重生，荣辱与共，事业搭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乔之于她，重要性几乎和曲老比肩。缺少任何一个人，她方丽坤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可是，毕竟已经分道扬镳。而且，分手的时候，她没勇气——她连面对他的力气都没有——是悄悄的，躲开他，跟曲存姿结了婚。那是赤裸裸的欺骗和背叛——而且，是在他再一次舍身救命，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之后。前些日子，沉浸在新婚喜悦里，生活那么惬意，便刻意地让自己忽略——可是，今日忽然见到乔之，隐藏起来的一切就像被撕裂的伤口，失去了遮挡自身的能力。她恍恍惚惚，胆战心惊，一路上都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意外1她恍恍惚惚，胆战心惊，一路上都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一直没见到。来往宾客，几乎上千人，熙熙攘攘，人潮如水……要在这么多人中刻意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她直觉里，乔之在这里——他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婚礼。她心如刀割。终于，到了新娘子扔捧花的时候。曲存姿一直牢牢挽着她，也察觉她浑身忽然在颤抖，仿佛经受了极大的惊吓。他不明就里，但心里一凛，很紧地挽着她，到后来几乎是搀扶着了。他以为她是担心安保措施和自身安全忽然被吓住了，所以压低了声音，异常温柔：“小宝，别怕，很安全的。”她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只是在司仪的提醒声里，用了力气，把花束扔出去。女孩子们潮水一般涌上来哄抢花束……终于，退潮般地露出一个清晰地人影——那一刻，她看得分明——是乔之！是穆乔之！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为人所知，落寞，沉默，不置一词，只是在台下，定定地看着她。是乔之，没错。是他。他还是来了——再相逢，却是这样的时刻，是在她的婚礼上。他眼神很空洞，那么默然地站在人群里，昔日的辉煌，昔日的潇洒，昔日人山人海里的卓尔不群……这一刻，都变成了黯然神伤。那是最可怕的一次配角——从来，他都是人生中的主角，无论任何场所都是当之无愧的核心人物，但今天，他失去了力气，也失去了神采……因为，那是别人的婚礼。再牛的人，也永远没法在别人的婚礼上充当主角。只是，一度，他信心满满，固执的认为这婚礼的主角也该是自己——就是迟了一步——就是那么一小步——甚至，他后悔自己没像曲存姿那样，直接拉了人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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