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还有才艺?”他的回答是:“看书学的。”妮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几个人,主要是老板在忙,大部分人是三脚猫。盛家灿和他们互相不认识,只交流手头干的活。她等了又等,顶着自己招牌的笑容,眼睛左右徘徊几圈,感觉有点无聊。妮德晃悠着进了屋,这里瞧一瞧,那里看一看。比起机器,她对山里的自然植物更感兴趣。屋子里不明亮。妮德绕到盛家灿的背后。他没抬头,碰到插针,电脑开机,轰鸣声混沌滚动,犹如沙尘暴中亮起一盏灯,显示屏突然浮现出幽光。蓝色的光迎面泼来,溅在十七岁的脸庞上,闭眼又睁眼,润泽的汁水填满了晶莹的眼睛。没什么好笑,可妮德笑了。她笑着去看盛家灿,他也微笑,同样地望着她。蓝光柔嫩得像肥皂泡。妮德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盛家灿学坏了,一个人翻墙出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多,基本只去旧书摊,买一堆器械的书来看。之前相机是自己做了应急处理,后来送到店里修的,有的坏得很彻底,永远用不了了。但学会修点什么很好,不是相机和电脑,其他家电也可以。妮德说她可以给他介绍二手电器行的工作给他,夏天可赚了,每天修风扇。她是说笑的,想不到他还认真问起修一件多少钱。他们经常往网吧去。盛家灿挑了台电脑用。这一年,oicq改名为qq。他的账号是舅舅送的,舅舅常年在海外,经常联系不上,是个行踪不定的弄潮儿。在别的长辈还在送玩具或四大名著的时候,舅舅领先别人二十年,送外甥虚拟礼物,给了他一个oicq号码。但周围根本没人用,网易聊天室人多多了,有的人网上认识了,就约线下写信打电话。舅舅叮嘱他登一登,省得被回收。舅舅坚信这东西以后会火。他登录是想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舅舅,过了一会儿,有不认识的人找他。小妮飞刀: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圣餐:你是谁?小妮飞刀:嘻嘻。圣餐:……圣餐:你在哪?盛家灿站起来,在背后的电脑旁看到她。妮德冲他笑,很得意的样子。网吧开业后,趁着周日放假,妮德组织了一大帮同学去。她叫人的方法很奇特,也很有随机性,反正放假,见到谁就吆喝一声。当时走到校门口,盛家灿坐在另一个男生单车后面,还有其他人骑着车一起。隔了一段路,妮德看见他们。中午太阳晒,她把手挡在眼睛上,遮住光远眺。盛家灿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皮肤也白,白色在日光下亮得发烫。在那个季节,他穿得算很少,整个人显得潇洒。她叫大家先走,自己跑几步过去。“喂!你们!等一下!”她跑过来,“干嘛去呀?”他们看到她,陆陆续续减速,有扶着把手停车的,有继续蹬着绕圈的。一个人说:“我们去打球。”盛家灿望着妮德,妮德也和他对视,同时在跟别人说话:“都去网吧玩吧?今天下午。我请客。”有人说:“我想去。”又有人说:“别吧!我们都说好打球了。”盛家灿低头,假装漫不经心:“天气预报说下午下雨。”“啊?”“天是有点黑。”“行吧,那就去网吧吧。”大家七嘴八舌。乌泱泱一群人涌入网吧,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上网,知道怎么玩电脑。一个人玩游戏,几个人就围着看。有人在听《星语心愿》,戴着耳机,别人是听不到音乐,但听得到这哥们儿撕心裂肺不在调上的跟唱。盛家灿没玩电脑,不知不觉走到妮德后面。她刚打开公共聊天室,无缘无故地回头问他:“要说什么?”他俯下身,撑着她的椅子,面对屏幕,没头没尾地答:“打个招呼吧。”妮德敲打键盘,动作不那么熟练,但也不生疏。她写下:“大家好,我是小妮飞刀,第一次来这里。请多关照!”用户不多,气氛不错,她加入了一个话题。只要妮德想,她很轻松就能妙语连珠,逗得大家都高兴,愿意和她聊天。网吧老板突然走过来,打了个响舌,示意有话说。妮德皱眉,站起身,手掠过盛家灿的肩膀,能感觉到硬的锁骨和热的体温,跟他说:“你帮我聊会儿。”盛家灿坐到位置上,有人已经在催小妮飞刀发言。他看了会儿屏幕,才开始打字。妮德本来要出去的,可老板想起外面也有人,还是一屁股坐下了:“这里说算了。”于是妮德也找张椅子坐。这一路就他们三个人。要比在当地混得开,老板比不过妮德,但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些日子和盛家灿一起干活,他知道他不用避嫌。老板说:“你认得黎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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