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受伤了?”稚野指指他左腕的绷带。“没事,快好了,找医生简单处理了下,”抬眼看见她表情,又赶忙找补,“技术没你好,下回还找你。”“别有下回了,你还是平平安安的吧,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好,”见她关心自己,仁青又快乐起来,“你呢?刚才只说到回了趟老庙村,查到什么了?”这回轮到她含糊其辞了。警察那边能确定的是他们准备重新尸检,具体不知要做什么,可能是对当年的案子起了疑,想利用新的技术再还原部分真相。听到这里,仁青眼睛放光,旧案重启对他来说是好事。“如果我爹真不是凶手——”“警察多半会继续追查,因为他们觉得十二年前的案子和如今这几桩命案是同一个……”稚野顿了顿,“至少是有关系的。”仁青沉浸在天降的喜悦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稚野的眼黯下来。她这边呢,已经确认当年死的就是林广良和黄巧伶,而找到黄家老宅的时候,房子塌了,上一辈的老人也相继去世了。但不算死无对证,这趟回去她遇上另一个人,通过他的叙述,也基本上确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问题就出在这身份上。“你记得杨小祥吗?”“杨?”怎么会不记得,奶奶和他所受的屈辱,都拜这个男人所赐。没有任何证据,杨家却一口咬定了是李友生杀的,三天两头来闹事,直到找到尸骨才渐渐平息。“那不是杨家小儿子吗?”仁青冷笑,是稚野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他还要说什么,电话响起,瞥了眼号码,朝稚野做了个手势,起身去接。“喂?”神情愈发凝重,“好,我马上回去,什么也别碰,暂时也别放人出去。”再回来,笑容僵硬。“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结束找你。杨家的事咱回来再说,好吗?”转头冲着小花脸喊。“照顾好了,不许收钱。”稚野还想说什么,仁青冲她笑,这笑中带着制止的意味。一侧脸,笑容不见,他大步迈出去,蛇哥则疾步追在后面。一碟碟的菜上来,铺了满满一桌,整个饭店只招待她一个“贵客”。摆盘精致,食材新鲜,售卖的价格自然也变更高。稚野不由跟上次比对着,同样的店面,上回吃饭,是他一盘盘地端过来,守在旁边,絮絮叨叨地问着合不合口。他在烟雾缭绕中找她,追出来,为了推让一点点的钱。如今锃亮的桌椅,空荡的大厅,独自冷去的饭菜。稚野捏着筷子,什么也吃不下。来不及说出的话在口中蟠着,吞又吞不下去,哽得恶心。她为他成为警察眼里的嫌疑人,预备着放弃“未来”,出卖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为她接触了不该接触的角色,于恶中浸润,怎可能片叶不沾身。明明都是为了对方能过上普通的人生,却偏又双双走向命定的剧本,造化弄人。外头起了雾,忧闷的静寂。天空阴沉沉的,气温不低,然而周身浸着股湿漉漉的寒凉。海雾朦胧了轮廓,将人影晕开,仁青的背影也跟着模糊不清。忽地,稚野觉出这一幕无比熟悉,心悸,因又一次捕捉到那邈远的,零碎的异梦。同样瘦高的后影,领着个矮胖的黄毛走向轿车。究竟在哪里见过?她没由来地怕,似乎在不记得的世界,他们一次次历经这样的离别,无数次循环,如今命运的齿轮咬合,众人台上演员一般,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只能“照本宣科”地朝着噩梦里的结局一步步靠近。重逢之后,他们必将再次失散于人海。“对了,我们再回去找的时候,发现你养的鳄龟死了,”小花脸跑出来,两手捧着样东西,“仁哥怕你难过,让我把这个给你——”稚野接过来,一只矮圆的玻璃缸,触手温软生凉。她低头,纤柔飘曳的水草中,一尾漂亮的菩萨鱼。☆、47金不换事情就发生在金都不夜城三楼的包厢。李仁青赶到的时候,三四个上了年纪的保洁阿姨挤在走廊上,围成扇半圆,嘁嘁喳喳,不住用各地的方言安抚。正中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马尾低扎,身穿统一的灰制服,半闭着眼,拖布撑住身子,左手攥着瓶速效救心丸。“好了好了,管事的来了。”旁人见仁青过来,吆喝着,自动闪开条路。“怎么回事?”值班经理在他身后解释,“头回见,吓着了。”阿姨闻声张眼,推开两旁的人,一把扯住李仁青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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