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婆坠楼,夏志强怎么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做不做手术?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难道——?顶楼的冷风吹来,顾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毕竟刚做完手术,他身体还有些虚弱,顶不住冷空气,赶紧返回屋内。阳光屋的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万桂兰腿上盖着一张黄绿相间的编织毛毯,戴着一顶缀有黑色茶花的深红色复古毛毡帽,娴静地坐在沙发里。她手里拿着一本铜绿色封皮的厚书,嘴里嘟囔着什么。电暖炉在她身边,发出暖黄色的光,将她左半边白发染成金色。好像某幅世界名画。顾扬不忍打扰,轻轻靠近。看到书是纯英文的之后,才意识到,她读的是一首诗: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andnodd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andslowlyread,anddreaoftheftlook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sdeep;……是叶芝的《当你老了》。巧了,顾扬也非常爱这首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跟着万桂兰一起念了下去:howanylovedyourontfgdgrace,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butoneanlovedthepilgriulyouandlovedtherrowfyourchanggface……万桂兰朗读流利,只是声音由于太过苍老而有点含糊不清。他十分惊讶,这样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太太,居然会阅读如此标准的英文。万桂兰闻声抬头看向顾扬,苍老的眼睛闪闪发光。不巧的是,马金花手握饭铲红光满面地走了过来,“世界名画”的幻境瞬间坍塌。马金花得意地夸耀道:“万嬢嬢可是老海城的大小姐,喝过洋墨水的,上的是啥约汉大学。她跟阿郎就是在那认识的。以前天天说,我都快会背了。”圣约翰大学。全英文教学、陆依萍的母校。顾扬仿佛一脚踏进了历史,瞬间头晕目眩。啊!不对!不只是旧时光,那眩晕中,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脑海中闪现的亮光,如同泥鳅一般,顾扬越是想抓住,它就跑得越快,最后不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让人无计可施。“阿郎,阿郎,你送我的诗集,我读得好不好?”万桂兰抓住顾扬的手,紧张地问。——她又开始糊涂了。顾扬心不忍,忙说:“好,好。”万桂兰这才释怀微笑,窝进沙发里,歪着头,昏睡过去。她永远都等不到阿郎了。顾扬转身躲进露台,试图让风吹回去即将涌出的眼泪。许久之后,他才缓慢平复心绪。回到屋内,饭已经做好,三菜一汤,味道清淡却很美味。万桂兰一直给顾扬夹菜,只是手太抖,菜总是掉在桌上。“马阿姨,夏志强那边的露台,什么时候开始用篱笆遮住的?”豆腐煎得金黄,顾扬咬了一口,黄豆的香气四溢。“噢,你是说那些爬藤?那是夏志强种的风车茉莉,05年他老婆不是死了么,之后他一蹶不振,恍惚了好几个月,直到后来爱上了养花。不仅把安安妈妈留下来的花花草草照顾得很好,还新增了好多花。”顾扬问:“讲重点,风车茉莉是夏安安妈妈死后就种的吗?”马金花说:“我忘了哪一年,但不是刚死那年种的,差不多好几年后吧。那花一长就没完没了,后来居然成了一道围墙。每年三月开始开花,一直能开到8月,冬天叶子也绿油油的。风一吹,连带着我们这边的露台都香喷喷呢!”“去年春天,安安还送给我们一根花苗!可惜我种不活,全死了!不过能隔空看着,也是很好的!”……“安安经常来串门……她能跟万嬢嬢聊到一起。夏志强管得严,不让她玩电脑,她就来我们这边玩儿……”马金花边说边唠叨,顾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脑子却神游天外,企图抓住脑海中刚才一闪而过的亮光。到底是什么呢?顾扬苦苦追寻。朱婷婷坠楼前,万桂兰肯定发现了什么,才让夏志强如此害怕她醒来!万桂兰手舞足蹈,又开始大叫起来。“白啊!白啊!白啊!不要、不要、不要啊……保护安安……白啊,白啊,不要、不要、不要啊……保护安安,白啊!白啊!”顾扬的心脏不由分说地跳动起来,跳声又硬又干,仿佛有人一下接一下地敲门。亮光再次出现,恰如一道闪电击中头顶——他瞬间明白了万桂兰口中的“白啊”的意思!“你刚说什么?夏安安经常来这边玩电脑?”顾扬直冒冷汗,放下碗筷,盯紧马金花的眼睛。马金花说:“是啊。前两天她还来玩呢,就是那台用来跟小万总发视频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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