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周全的瞳孔骤然收缩——地板上,一滴未擦净的暗红血珠正赫然像只睁开的眼睛,盯着自己。更可怕的是,屠玲顺着他的目光,问道:“那是什么?”周全赶紧拖鞋底抹了一下,“没事,不知道,可能是刚才我吃的西红柿。”“不可能!”屠玲盯着周全的脚边看,“你爱不爱吃西红柿,我还不知道?”周全浑身僵在原地,嘴里没有回应。“从我刚才一进屋到现在,我觉得,你有点不正常。”屠玲说完,转过身径直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我没什么,我倒觉得你不正常。”周全因为紧张,调门高了好几个倍。“你看,你这句语气本身就很不正常,”屠玲说,“反正说不出来,但就是你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周全知道不能再激怒屠玲,这个女人一旦犯了疯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想多了。”屠玲又瞄了一眼周全脚下,然后说道:“说回我俩的事。我知道你哥催得急,可你知道我妈为了防止我二婚嫁不出去,请愿烧香拜佛求签是样样不落,为了改风水,还把家里折腾个底朝天。”周全此时感觉腹部剧烈的疼痛,他无心再听屠玲的絮叨,打断道:“快十一点了,我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你那发廊明天还要装修呢。”说完,他不得不把手放在伤口的的位置,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大。“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周全摆摆手,可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弯下腰,用手撑着沙发坐了下来。嘴里说着,胃疼。“不行,你要死也别今天死家里,我成最后一个见你的女人,警察再他妈怀疑我谋杀!”屠玲说完,冲进周全的卧室,费半天劲才翻出一盒胃药,然后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强硬地将药塞进周全的嘴里。为了不起疑心,周全很配合地把胃药吃下。这时,屠玲见周全似乎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突然心血来潮,她坐到了周全的腿上……吻,热烈的吻。“今晚我就要怀上你的孩子,看你怎么拒绝我!”就在她的双手要伸进周全衣服里的时候,周全猛地拉住了她!此时,两人身后的《法制晚间新闻》正在播放一则实时新闻:刚刚我市三河路废弃停车场内,发生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死者系我市某建筑公司职工,其他有关情况还在调查之中,请附近广大市民注意安全,如有人发现视频中男子,请与警方2007年12月3日,星期一2007年12月3日,星期一夜晚七点十四分,白原东站。一趟老旧的绿皮子火车刚刚到站。夜色浸透,旅客纷纷走出站台,如溃散的蚁群般散开。这其中夹杂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脏乱油腻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的上半部,发梢黏连成绺,随步伐散出酸腐的馊味。身上破旧不堪的军大衣,蹭着油渍和黏糊糊的东西,味道更加难闻刺鼻。已是深秋,脚上却只有一双露脚趾的黑板鞋,黢黑的指甲缝里嵌着污垢泥土。周围的旅客在经过他的时候纷纷避让,都不自觉地用手捂住鼻口,从他身边快速经过,用鄙夷和嫌弃的目光瞄着他。几年前关于“非典”的可怖记忆,让所有人都谈疫色变,对于这种不明气味非常敏感。少年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铺盖卷,一步一步向站台外挪去,由于脸上头发太长,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喜怒哀乐。虽然告别了热闹且落后的九十年代,进入了千禧之年,但这偏远的东北小城,却像被时光遗忘的旧报纸,泛黄卷边,停留在九十年代的尾页。至少火车站的修缮就极为落后,斑驳的水泥墙上还刷着褪色的标语,砖土台阶坑洼不平。一道漫长的砖土楼梯,把疲惫的游客和所谓的现代化,远远隔在两端。少年肩背行囊,艰辛地独自穿过长长的站台,中间被别人不小心还撞了个跟头,从行囊里掉出一堆破铜烂铁,残纸破布,还有一本笛卡尔的《谈谈方法》,少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重拾行囊,继续前行。终于,他来到出站口。这里的旅客更加集中,少年身上的味道再次引起了周围人的厌恶。这样的场景也引发了火车站两名戴着红袖带的执勤人员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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