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想站起来,但只觉得脑袋发热,浑身发冷,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风吹透了,发了高烧。挣扎了几次,他才成功站起来。“外地人?”为首的那个男人问。谢宇的头像一台机器,把这些人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但就是不说话。“勇哥,不知道他是不是哑巴,昨晚我问他他也不吱声。”那个老妇女在身后说到。名为勇哥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好像对谢宇更感兴趣了。他先是用脚踩了踩谢宇的行囊,然后用手使劲在谢宇的脸上拍了三下,说道:“你是哑巴不?说句话,让哥听个响。”谢宇站在原地,身子有些晃。“小伙,这里是白原,别看是个小城,小城也得有小城的规矩,我问你,懂啥是规矩不?”见谢宇不言语,勇哥用手指了指垃圾堆,“看到没,你以为这是你想掏就能掏啊,这条街都是虹姐的,想捡垃圾?捡垃圾也是个圈子,是有社会的,你懂啥是社会不?小逼崽子!”说完,勇哥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朝着谢宇的脸上吐烟圈。谢宇被呛得猛咳嗽了几声,这引来了众人放肆的大笑。这时,只见谢宇慢慢弯下身子坐在石阶上,然后伸出一只手招呼勇哥也坐过去。勇哥一愣,但谢宇不断地摆手示意他坐下,他也就索性坐到了石阶上。“嘎哈?有事直说,你真是哑巴啊?”谢宇将手插进兜里,却掏出来一把剔骨尖刀,然后拍在了他和勇哥之间的石阶上。勇哥见谢宇掏出一把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谢宇拿起水果刀递给了勇哥。“嘎哈玩意?”勇哥问。谢宇手里提溜着刀只说了一个字:“剁。”“啥玩意?”勇哥没明白。“剁手指。”“剁手指?剁谁手指?”“你。”“我二逼啊,我剁我自己手指头。”勇哥说完,和身后几个人哈哈大笑。“你剁手指,我走。”谢宇淡淡地说。这句话让勇哥众人笑不出来了,大家齐齐地看着谢宇。“我剁,你们走。”谢宇说。“哈哈哈,哎呀我操,这小逼崽子跟我俩扯王八犊子,他说他剁手指,让我们……”勇哥话还没说完,谢宇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一把抢过勇哥手里的剔骨尖刀,将自己左手横着支撑在石阶上,五指张开,右手抄起刀子照着小拇指的上半截狠狠剁了下去……几秒钟后,谢宇额头冒了汗,加上有些发高烧,他喘着粗气看着自己被分离出去的半截手指,身子有节奏的跟着起起伏伏。勇哥扑腾一声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指着谢宇说:“草他妈,这是一个精神病,快走快走”。说完,跑得老远。几个人在身后追赶,虹姐问:“不是,勇哥,以后我去哪捡破烂啊!还能来这不啊?”“你爱来你自己来吧,我是肯定不来了!”众人离去,只留下身后谢宇一人,倒在了民福路的深秋里……他油腻破旧的军大衣被风吹动,兜里掉出来了那张旧报纸,旧报纸随风被展开,但谢宇拼尽全力伸出左手将那张报纸按住,鲜血殷红了报纸的一角。报纸上印着一则新闻,白原市三中的一名男学生在全省数学竞赛中勇夺2018年11月15日星期四2018年11月15日星期四李丽春的名字像枚旧邮票,但她今年只有三十岁。一个身上永远飘着淡淡云南白药味道的女人。午休时间,铜火锅蒸腾着白雾,店里一共六张桌子,空着四张。大胡子老板靠在柜台后玩手机,屏幕上映着他粗硬的胡茬。“这大冷天的还要戴墨镜?”对面男同事语气温和地问。他的筷子在辣汤里划了个弧,精准捞起一片雪花牛肉,轻轻搁在她碗里,随即手腕转了个向,默默地把她讨厌的羊肉卷往自己手边挪了挪。李丽春裹着一件米色的棉衣,上边瓯绣着竹林、青瓷、流水。墨镜在熏蒸下泛起白雾,完美地将沉默的半张脸隐藏了起来。“你母亲,我金姨的病好些了吗?”男同事往嘴里放了一块牛上脑,眼神游移,似乎心不在焉。“老样子,血压还是高,脑子里出血点止住了,昨晚十点多出院回的家。”男同事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把自己下衣襟往下扽了扽。他今天戴着一个灰色文艺针织帽,身上是一件机车风的牛皮棉夹克。“你今天穿得挺……”“挺啥?”“分裂。”李丽春想开个玩笑,但又觉得自己这两个字并不好笑,脸上透出一丝失落。男同事一歪头,白了一眼李丽春,“这叫混搭,你能把墨镜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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