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刚刚……骂爽了。江昼还坐在原处,修长的手指正在平铺被弄乱的离婚协议。听见动静,他头也没抬:“脑子清楚了?”阳光透过窗户缝在他身上投下细密的光,周辞注意到他左边脸颊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她失控时甩过去的那一巴掌可没少用力。江昼挨了她一巴掌……这一事实让周辞喉咙深处泛起一阵隐秘的战栗。怎么回事儿,有点愧疚,但怎么感觉……更爽了?“江昼,我刚刚那么骂你……”周辞歪着头走近,头发湿漉漉的:“你什么想法啊?”江昼终于抬眼看她。“又犯什么病。”“哎,”她甚至还想跟他套个近乎:“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什么想法?”她说着已经走近,双手撑住桌沿,头发上的水珠滑落在江昼的手指上,莫名令江昼的手指瑟缩了一下。江昼视线从她眉眼间向下一垂,不期然落在她被水珠洇湿的领口上。她的皮肤在光照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像被水洗过的素瓷。修长的颈线一路延伸至锁骨,凹陷处蓄了极小的一汪水,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一幅将落未落的样子。江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想法?”他说话时后仰靠在椅背上,呈现出一种防御姿态,莫名令周辞想笑。“你猜。”江昼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袖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嗯?这么自信。“那我告诉你我真实感受啊。”周辞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眼皮,那里还残留着哭过的刺痛,痒痒的。江昼不由又往后仰了仰。“我好爽啊。”江昼:“……”周辞眼底有着促狭的笑意:“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多骂骂你,我想多爽爽。”江昼低低骂了一声有病。周辞迅速扬起手,作势要扇他,江昼下意识一躲。哇哇哇,又爽到了。周辞唇角还挂着笑,一不留心,手腕又被抓去了江昼的手里。他的虎口卡在她尺骨茎突上,力道大得想要折断她。“痛痛痛!”周辞痛得龇牙咧嘴,爽快认错:“错了错了,我错了!”她一再戏弄,江昼齿缝里挤出的气息灼热,喷在她腕间淡青的血管上:“有病看病!”话虽这么说,但江昼的心思已然落在了比这更荒谬的事情上。她虚晃的巴掌令他已经消散的掌痕重新灼烧了起来,那记耳光的记忆正在复苏,左颊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仿佛又破裂了一次……江昼理应感到愤怒的,事实上他也的确在愤怒,就像此刻他恨不得掐断她的手腕。可当她带着一身潮气倾身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聚焦在她锁骨窝里那滴将坠未坠的水珠上。那滴水竟似在融化。或许是受她体温的影响,椭圆的水滴边缘开始坍缩,颤颤巍巍的,向着周辞锁骨的边缘蠕动,在即将坠落的时刻,又突然停住了。江昼悬在愤怒与情欲之间的神经,就这样倏地颤了一下。她骂了他,打了他,还一再戏弄他,他却在这一丝灼痛里得到了一种和理智相悖的快感。雄性动物的本能在这认知中昂起了头颅,是一种近乎暴烈的,原始的征服欲。他竟然想要伸手碾碎她锁骨上那滴碍眼的水珠,想用牙齿狠狠啃咬她颈上跳动的颈动脉……甚至于,有那么一瞬,他产生了更卑劣也更不堪的想法。他想用另一种更有破坏性的爽,来替代她口中的爽……好叫她下次发疯时堵住她的嘴。江昼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替自己开脱。或许暴力与情欲本就是同一条神经的两面,都关乎侵占和掌控的原始冲动。尽管这两者都被社会规范成禁忌,但仍然不影响它们在暗处媾和……越是被文明禁止的,越是身体所渴望的。江昼的目光灼灼,周辞的背脊突然爬上一线细密的寒意,像有一条冰冷的蛇吐着信子,缓缓在她后背游走。她在江昼漆黑的眼睛里读出了某种危险的信号:像是愤怒,像是欲望,但更像是原始的,类似于捕食者的专注。周辞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隔着屏幕看蟒蛇绞杀猎物,也是这样冰冷,窒息,又带着诡异的缠绵。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抖什么?”江昼忽然开了口,声音带着掌控者的戏谑:“打人的时候不是很有种?”他说完手指一松,力道撤得干脆利落,像放走了到嘴的猎物。但周辞知道这不是仁慈,而是罪恶,是一种欣赏够了猎物惊惶和战栗之后,高高在上的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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