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的笔迹。赵文海把戏票凑到灯前,铅笔的划痕里还沾着点蓝布纤维,显然是写的时候太用力,笔尖戳透了纸页,勾住了口袋里的戏服布料。他突然想起牛爱花信里的“《夺灵人秘录》记载牛承业被血毒感染”,民国三十七年,正是牛兰山爷爷血毒发作最严重的年份,难道他怂恿牛兰山去海墓,是为了抢夺灵核压制自身的血毒?窗外的雷声再次炸响,煤油灯的光晕剧烈晃动。《名伶》的纸页在风里哗哗翻动,停在某页的插图上——画中女子穿着《贵妃醉酒》的戏服,正对着镜子描眉,镜中倒影却不是她的脸,而是具青灰色的腐尸,眼角淌着绿汁,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赵文海的后背突然发烫,像被母亲腐尸的绿汁溅到。他认出画中女子的发簪,是支银质的凤钗,与父亲留给她的嫁妆一模一样;镜中腐尸的蓝布衫,也和海墓里母亲腐尸穿的那件同款。这不是普通的插图,是母亲的预言,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血毒侵蚀,却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为什么……”赵文海的指尖在插图上轻轻摩挲,画中女子的眉梢带着抹决绝,像在说“哪怕变成这样,也要守护”。他突然想起父亲信里的“漓说血毒能被善意感化”,或许母亲当年唱戏,不只是爱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温暖,对抗即将到来的黑暗。小黑蛇对着插图里的腐尸“嘶嘶”叫,尾巴卷着赵文海的手腕往书外拖,像是在警告。赵文海翻过插图页,发现背面夹着片干枯的水袖碎片,红绸上绣着金色的枇杷花,边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是南越王的血毒,与海墓主棺上的粉末成分一模一样。母亲当年在戏服上沾到过血毒?还是她故意留下的线索?赵文海把碎片凑近鼻尖,闻到股熟悉的味道——是还魂草汁混着桂花糖的甜,母亲用自己的方式净化过这碎片上的毒。暴雨渐小时,赵文海把《名伶》抱在怀里,走到父亲的书桌前。煤油灯的光落在书皮上,“名伶”两个字的金线在红影里流动。他突然注意到书脊内侧有个极小的刻痕,是个“漓”字,与母亲玉佩上的落款完全吻合——这书是母亲的亲笔手稿,作者“殷漓”,就是她自己。书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却在角落有个浅浅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赵文海把戏票放上去,发现印记刚好与票根的形状吻合,显然母亲当年看完戏后,把票根夹在了这里。他突然明白,父亲把书藏在最高层,不是不让他看,是在等他足够坚强,能承受母亲的秘密。小黑蛇趴在书页上,对着“我带你回家”五个字轻轻吐信,磷光在字迹上泛出淡绿。赵文海摸着蛇背,突然想起牛爱花信里的“夺灵人余党在追查还魂草田”,戏票背面的“不安”或许不只是担心牛兰山,是母亲预感到了夺灵人的阴谋,预感到自己会成为对抗血毒的关键。窗外的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赵文海把《名伶》放进父亲的樟木箱,与母亲的玉佩、父亲的信放在一起,锁箱时特意用了“枇杷结”——母亲说过这结能锁住念想,不让邪祟窥探。小黑蛇钻进箱子角落,非要守着书,尾巴搭在戏票。回到书房时,晨光透过窗棂照在青石板上,《名伶》掉落的地方留下个淡淡的湿痕。赵文海拿起抹布擦拭时,发现湿痕里隐约能看到字,是母亲用淘米水写的:“书里有回家的路”。他突然明白“我带你回家”的真正含义。母亲不是要带谁回到某个地方,是要带着所有被血毒缠绕的灵魂,回到没有仇恨的安宁里。整理古籍时,赵文海在最高层的书架后发现了个暗格,里面放着件叠得整齐的红绸戏服,领口的还魂草绣得栩栩如生。他把戏服轻轻展开,袖口的金线在晨光里闪闪发亮。:戏文里的秘密晨光透过博物馆的窗棂,在樟木箱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赵文海蹲在箱前,指尖刚触到《名伶》的蓝布封皮,小黑蛇就从书页间探出头,吐着信子蹭了蹭他的手腕——自昨夜发现这本书后,这蛇就寸步不离,仿佛能闻到书页里藏着的往事气息。“再看看。”他轻声说,将书摊在父亲的紫檀木桌上。书页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夹在中间的戏词本“啪”地滑落,封面是用红绸缝的,边角绣着圈还魂草,针脚与母亲戏服上的纹路如出一辙。这是本手写的线装本,纸页泛黄发脆,却在“《山海记》第三折”的位置夹着根细红绳,显然是母亲特意做的标记。赵文海翻开时,闻到股淡淡的墨香混着胭脂气。是母亲惯用的“松烟墨”,里面掺了点枇杷花蜜,写出来的字带着浅金的光泽。戏词的字迹比《名伶》正文更潦草,有些地方还沾着点金粉,像是写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戏服上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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