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看到你身上有伤。”侯逸天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咔”的脆响。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错了,完全想错了,那些伤不是我妈弄的,是我爸,我爸从小对我很严厉,我又特别调皮,所以他有时候会打我,那些伤跟我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天呐,是我害死我妈的!”他的双手突然捂住脸,像是要按住即将崩裂的头颅。指缝里漏出的呜咽声支离破碎:“如果我手上没有伤,他就不会误会,他就不会盯上我妈!是我害死我妈的!”每说一个字,肩膀就痉挛般抽动一次,仿佛有看不见的鞭子正抽打在他背上。至于他的灵魂,此时已经崩溃到嚎啕大哭。无名注视着侯逸天颤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骨子里始终是那个在雨夜里抱着母亲血衣痛哭的男孩。时光在他身上刻下了成年人的轮廓,却从未治愈那个被骤然撕裂的伤口。他的愤怒、偏执、乃至此刻的崩溃,都不过是那个无助孩童在绝望中挥舞的稚嫩拳头。无名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莫过于让一个孩子用自己的余生,去丈量失去母亲的深渊。当晚,袁晴随潘阳一同参加了四大队的庆功宴,这次又是吃火锅。只是庆功宴进行到一半时,服务员突然端上来一个生日蛋糕——那是大林提前交给餐厅保存的。紧接着大林、阿锋和小涛对着潘阳唱起了生日歌。袁晴大惊:“潘队,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明天才是。”大林代潘阳回答。“明天是六月十八号,原来潘队的生日是618啊。”袁晴话音刚落,无名脑中飘过一串数字——19980618,这是无名在袁晴打开宁沅芷电脑时想到的一串数字,从数字的结构上看,它可能是一个出生日期,即一九九八年六月十八日。当时无名猜想这或许就是他肉身的出生日期,他的肉身可能用出生日期当过某账号的密码,由于经常用手指输入,所以这串数字才能成为肌肉记忆,被无名记住。现在如此之巧,潘阳的生日竟然就是六月十八日,再考虑到潘阳的年龄,潘阳的出生时间不就是一九九八年六月十八日?无名忽然感到无比荒谬,他竟然跟最讨厌的一个男人撞了生日。是夜,聚餐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潘阳提议送袁晴回家,但袁晴快一步叫了专车,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疲惫不堪的袁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袁晴沉入梦乡的瞬间,无名的意识也随之坠入一片混沌。当他再度清醒时,已站在医院幽深的走廊里。窗外的暴雨鞭打着玻璃,闪电的蓝光在瓷砖地面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影子。一阵细弱的抽泣声穿透雨幕,像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的脚步。拐角处,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手术室外的墙角。她将脸深深埋在膝盖间,单薄的肩膀随着啜泣轻轻颤抖。无名下意识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僵住——女孩突然抬起头,湿漉漉的瞳孔里倒映出的不是他现在的模样,而是一个十岁男孩的轮廓:苍白的脸,惊慌的眼睛,他的头上还有一道若有似无的光环。深夜,男人拖着疲惫的步子踏入房间。惨白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桌子上投下斑驳的条纹。一个匿名快递静静地躺在那里,牛皮纸包装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他的手指触到包裹时,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快递已被拆开,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塑料盒开启的瞬间,腐肉特有的甜腥味猛地窜入鼻腔——那是一条已经腐败发黑的断舌,表面覆着黏腻的脓液,像条死去的毒蛇般蜷曲在盒底。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书房陷入一片黑暗。男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清晰,而那条断舌,似乎正在阴影里微微颤动。写在本章末尾:暴怒,拉丁语:ira,英语:wrath。憎恨他人。产生无理的愤怒,对人复仇。歧视、过分的警戒心、对他人有伤害的意图是暴怒。在律法所赋与的权力以外,行使惩罚他人的意欲亦是暴怒。双探(1)袁晴被困在这个封闭的房子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五月十二日的清晨,她在陌生的床上惊醒。这是一栋精心设计的囚笼——两层别墅披着奢华的外衣,却处处透着令人窒息的诡异。墙壁上没有窗户,中央换气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某种活物的呼吸。别墅的每个房间都像博物馆的展品般完美:卧室、衣帽间和卫生间都大得荒谬,里面挂满各种男士服装、摆满男士使用物品,这似乎曾经住过一个男人。厨房的德国厨具闪着冷光,冰箱空空如也,唯有墙上的暗格会不定时吐出餐食——有时是装在骨瓷盘里的牛排,有时是包含整套餐具的火锅,有时只是一包饼干甚至一杯咖啡。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女掌柜 和闺蜜齐穿虐文后,这破剧情我不走了 互穿后,总裁他躺平了+番外 鱼刺骨 名伶 绾骨灯 出差捡了个男朋友 春归两相错+番外 竹马偷偷暗恋我 周辞的假期 无限宇宙有限公司 赘婿他手撕渣男 列车求生,夺取玩家身份 我是酒厂的啤酒[综原神]+番外 错觉 烂尾 无可奉命 杀死那只人偶熊 夜雪初霁+番外 情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