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绍英,你们干得好!这事你没必要自责,我早就看出,你是个有志向有正义感的好青年。”白文儒还说,作为新世纪的进步青年,就应该这样,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工人农民,是出身于贫苦人家,还是富裕家庭,都需要从“小我小家”中坚决而义无反顾地走出来,都需要有一种“铁肩担道义”的匹夫精神,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绥州的劳苦大众,才会有希望。白老师的话给艾绍英以极大的支持和鼓励,他顿觉自己身后有了坚强的靠山,浑身热乎乎的,肩膀也硬朗了许多。艾绍英激动地说:“白老师,以后有任务,您就尽管给我交代吧,我保证不会含糊。”白文儒拍着艾绍英的肩膀说:“绍英同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先回去吧,以后肯定会有我们的事干。”白龙庙的红标事件,搞得苗云生整天坐卧不宁,因为靖司令对这个案子特别关注,要他一个月内必须结案。这天,他又来到三监了解案件审讯的进展情况。负责办案子的警头站了起来:“报告局座,经过多次审讯,案情已经有了重大进展,情况是这样的……”那警头儿随即打开文件柜,取出李续仁的口供,双手呈给了苗云生,苗云生看了习惯性地眯着眼睛琢磨片刻之后,问道:“这供词,你们怎么看?”“局座,我们认为在没有掌握新的线索之前,李续仁的供词是可以采信的;不过,对这几张红标究竟来自何处,还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我看,李续仁的这个供词,很难自圆其说。”苗云生说,“试想,那个夜里给他送来红标让他贴的人,难道说他真的不认识吗?如果不认识,又怎么能随便接下来这么大的活儿呢?什么像是道士,天书,净是胡扯,没有的事,成心隐瞒真相。当然,在没有抓到新的嫌犯之前,这个李续仁也别想跑得了,当下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必须抓到写红标的人。”那警头又从文件柜里将得到的几份笔迹一起取了出来,呈给了苗云生:“从这些笔迹看,白龙庙出现的红标,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认定,与在押的这几个嫌犯有直接的干系,之前在绥州城抓来的那四个年青人,有两个是识字的,这是那俩的笔迹;这次在白龙镇抓来的李续仁,字是识得,这是他写的,不过,我们还在继续追查……”一时难以查明的红标案,弄得苗云生一筹莫展。手下办案的那帮人纷纷议论说,干红标这事儿的恐怕是个团伙,挑头儿的该是共党赤化分子,或是他们唆使的人,其中肯定有识字的,比如学校的教员,乡村的私塾先生,城里乡下读过书的人,这些人都没准儿。这伙人么,或许就在学校里面,仔细琢磨没文化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当然,乡下人也不能完全排除,因为红标上的那些话,有的也是村言俚语,跟伞头唱的顺口溜差不离儿,那红标上的几十个字,白纸黑字地在这里摆着,谁也抵赖不了,但要查出写这标语的人究竟是谁,恐怕只盯着哪一帮人都不行。当下,最好的办法是,撒开大网排查笔迹,只要把字迹比对上了,人头自然也就弄清楚了。怎么比对呢?办法多得是,家家户户过年不都要贴对联吧,学校的教师不都要教书备教案吧,学生不都得描红写方做作业吧,账房先生也得打条子记帐吧,所有这些我们都要仔细排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苗云生抱着膀子仰着头,琢磨了老半天,语气坚决地说:“对,你们说得对,就该这么彻底查,要撒开大网,翻箱倒柜,不留死角,我就不信结密的网子还能跑漏了鱼,只要找到了红标的出处,共党赤化分子么,自然就不愁挖不出来它。”这次清乡查红声势更大,兵分四路,人员混编,清乡局长、警察局长、税务局长、保安团长,各带一路,既查红标,又催捐税,双管齐下。“六月初那几天,你都去了哪里?”“你家的捐税,为什么还欠着,赶快缴来!”“这对联是谁写的?揭下来!”“写几个字让我们看看,快写!”“把教师的教案,学生的作业本,统统交出来!”“谁是管账的,把账本拿出来!”整个绥州,到处鸡飞狗跳。喊声,骂声,皮鞭声,棍棒声,扭门撬窗砸锅掘地声,让老百姓痛不欲生,三四百人被抓了起来。由苗云生带队的查红特别行动组,第一个清查的是绥州中学。进驻当天宣布:学校立即停课,彻底进行查红,包括全校师生所有的书本教案和作业本,以及宿舍里的一切物品,全都要进行查验,该收缴的一律收缴;对比红标上的字迹,逐个筛查嫌疑人,凡检举揭发有功者给以重奖,知情不报者要以同党和包庇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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