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让冯根财跟你去,拜托你了。”☆、祈雨杜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杜先生心里很清楚,这次借着祈雨事件到处抓人,后台不用问,必定是靖文雄;而老靖之所以要这么整,总根子又在南京,老蒋决心清除共党异己,省府紧锣密鼓清党查红,姓靖的他能不动手吗?不过,以他的揣测,这个老狐狸向来信奉的是实力政策,脑子里整日想的净是如何扩充他的兵力呀保住他的地盘呀这些事;当下,老靖未必会把绥州的共产赤化势力看得那么严重,也未必觉得跟共产党有血拼一场的必要,鹿死谁手还未晓得;他这次借题发挥大做文章,目的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杀鸡儆猴,一个是做给上峰看。假如没有看错的话,撕掳开的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但硬碰硬肯定不行,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得低头,毕竟枪杆子刀把子都在他们手里握着。杜滨决意给靖文雄写封信,愿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请求靖司令准许绥州中学复课,并将白文儒和艾绍英等几名师生作保释处理。当天上午,杜滨带着写好的信去了绥州防区司令部,找到靖文雄的秘书包副官,希望求见靖司令。得知杜滨是为绥州中学查红的事而来,包副官推说靖司令最近特别忙,来客一概谢绝。杜滨搞不清楚究竟是靖文雄不愿面见,还是包副官从中作梗,只得将信放下失望而归。杜滨接连几天都在等待着包副官的回声,但一直杳无音讯,想给自己的挚友杨将军写封信,可又考虑前方战事吃紧,一则不便打扰,二则也没个准确的地址送信。无奈之中,他又想到了县长王祖荫,想通过他摸摸底儿,视情再作考量。杜滨自认为他与王祖荫毕竟有同窗之谊,私交也蛮好,头年王能得到县长这个位子,教育界也是出了大力的,主意拿定后他觉得应该给王祖荫先写封信,递个话过去,使他事先能够有所考虑,于是提笔给王祖荫写了封便信:祖荫兄:想必仁兄近日公事繁忙,若河不便随意烦扰。敝校近日所出之事,万未料及,若河身为校长,深感愧疚,寝食难安,如坐针毡。事到如今,顿足捶胸亦是枉然,当务之急得妥为善后,以恢复学校正常教学之秩序。万望仁兄近日能与我晤面,赐教点迷。此恳。杜滨即日看着这封用语恭谨言不由衷的信,杜先生摇了摇头,不禁哑然失笑,看我杜某人,都失落到了这个份上,哪还像是给老熟人写信啊;再一想,为了撕掳开这事,该低的头也得低呀,这时候哪还顾得了什么体面不体面,谁叫我找祖荫他帮忙呢。几乎又是整整一夜,迷茫与焦虑的心情如同魔咒一般,无休止地缠磨着他,他的两眼皮稍微搭了片刻,窗外已经露出了一抹晨曦。不能再躺了,我得起来,赶紧派人把信送出去。杜滨自言自语道。给王祖荫的信是县公署秘书科的常秘书接下的。下午上班的时候,常秘书随王县长进了办公室,便将三个办文夹和一沓子信件呈在桌上,随即又沏了一杯茶放在了跟前,说:“县长您尝尝这茶,昨个有个熟人从汉中捎来的,上好的毛尖。”“有什么急办的吗?”王县长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牛角梳轻轻向后梳理着头发。“税务局上午送来了一个急件,有关征税的,其它倒不急;这些信件中,有几封是想见您的,剩下的都是下面的告状信。”王县长端起茶杯品了品,说:“嗯,这茶蛮不错的,地道,明前茶。”常秘书刚要出去,王祖荫招招手又说,“小常,这些信无关紧要的你都拿去,属于哪个部门办的转给他们。”常秘书看着信皮找出其中的三四封留下,拿着其它的信件出了办公室。王祖荫翻开公文夹浏览了几眼,头一件是税务局警察局保安团三家关于组织联合征缴队,对各项拖欠捐税实行强制征缴的意见;再一件是,财政局税务局两家拟对所有川水地实行统一的烟土捐税征缴标准的规定;另一件,民政局关于向省上申请赈灾粮款的报告。一看题目,王祖荫便知道了大概,催粮要款,征税收捐,成天都是这么些棘手难办的事情。王祖荫打了一个哈欠,没再细看下去,随手将几个公文夹推在一边,拿起桌上的几封信看了信的来处。杜滨的信让王祖荫的眉头立刻结起了疙瘩,杜滨要见我?这个人也是,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给我出这等难题干什么,这阵儿见他岂不是寻得惹事吗?再说,这案子不比别的,涉及到红案,靖司令在直接督办,上午防区司令部开会时,靖司令讲得很严,斥责县里查红清乡不力,这时候自己一旦言语不慎,让人家抓住辫子,惹出麻烦可就坏了。王祖荫觉得与其见了面尴尬,索性还不如避而不见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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