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脸!”房雪樵直着嗓子叫,双膝跪在床上,手指头指着她的鼻子,“还在这里评论我!我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你害的!”“一嘴的京片子。”叶先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北平来的,那里有一位绰号叫做铜燕子的前辈是你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冲口而出,话说了一半才知道自己又暴露了,被自己气得脸朝墙里,不肯搭理她。叶先霖却笑得捂着肚子:“哎呀真是个没见识的雏儿。你是铜燕子的徒弟,一定是的。你这也算是自报家门了。小弟兄,我姓叶。你叫我叶公子、叶少爷、叶大少,什么都行。反正现在整个五寅镇都在找你,你呢,只有跟着我才能保全性命。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样,跟我合作吧。”房雪樵这会儿镇定下来了,他运了运力气,觉得满可以跟她一战。嘴上便也硬气起来:“口口声声说我是个贼!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宝物,也不是叶公子,你是骗人的!”叶先霖和气地点头:“没错。我是骗子,来五寅镇骗钱的。你不是缺钱吗?不然,堂堂铜燕子的爱徒,怎么肯舍了脸偷钱呢?既然咱们俩的目标是一致的,那怎么不能合作呢?”“我不是,我……我只是暂时缺钱,我,我不是贼,不是小偷……”房雪樵坚守最后的底线,出门之前师父曾经交代过,他房雪樵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在外边万不可丢师父的脸面。今日出手偷窃已经有违师命,怎么还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我也只是暂时缺钱,我也不是骗子。”叶先霖坦荡的说,“这个世道,不偷不骗,怎么活得下去呢?大姑娘,你姓什么,叫什么?我怎么称呼你?”见他不说,叶先霖收敛了笑意,“你要是不说呀,我就这么扯着嗓子一喊,你说谢云生啊,张韬铭啊,他们会不会把你弄死?”“你要是喊来他们,我就跟他们说说你骗人的好事!”房雪樵也不傻。叶先霖笑了,葱指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你觉得他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再说了,证据呢?你口空白牙就说箱子里什么都没有,那我问你,箱子呢?就算你把箱子拿出来,那我说你把东西藏起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对你严刑拷打?到那时候啊,我说你可能真的就变成大姑娘了。”她说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眼睛还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的裤裆。“你,你无耻!”房雪樵气得眼泪汪汪。叶先霖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这就无耻了?你果然没见识啊。怎么样,大姑娘?我保你平安,你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咱们三七分成,你愿不愿意?”细雨轻轻敲打着窗户,叶先霖起身伸出手去,几滴雨落到她的手心里。“下雨了。”她懒洋洋的笑,“你若是现在逃出去,淋着雨,被人在身后追着。第一,你逃出去了,但一时半会出不了五寅镇,只好东躲西藏,像只流浪狗;第二,你被抓了,我煽风点火,告诉他们你是北平铜燕子的爱徒,这要是传出去,你师父都得替你收拾烂摊子,可这烂摊子他不见得能收拾得了啊。”她说着话,手脚却不闲着,脱了鞋上床,挨近他,还上手摸摸他手臂上的肌肉。房雪樵不得不躲到另一个床角去。他想了很久,叶先霖已经呵欠连天,不知在头上怎么抓了几下,背头变作长发,她拍拍枕头,抓过被子睡觉了。窗外雨势渐密,打在瓦当上如珠落玉盘。“你……你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他终于想好了。叶先霖不瞌睡了,立马坐起身,亲热的探过身体来。“大姑娘,终于想通了?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许现编,我听得出来。”“房雪樵。”他说出了真名字。叶先霖自来熟的拍拍他的肩膀:“好,雪樵。既然你我一见如故,那咱们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今天晚上呢,先睡觉,明天的事情咱们明天睡醒再说。”“你不说,我睡不着。”房雪樵可没她这么没心没肺的。“好吧。”叶先霖无奈地盘腿与他面对面坐着,“既然雪樵想听,少爷就跟你说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上海滩木材叶家的大少爷叶先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南山寺的老和尚慧通禅师谈一笔木材生意。这个生意呢,利润挺大,因为老和尚想要扩建他的寺院,而且他要求见一见叶家的传家宝金丝楠阴沉木胎。这个木胎我搞不到,就只能演一出戏骗过他们。恰好雪樵你呢,就是那个倒霉蛋。咱们的目标是订金,据本少爷估算,这一回,仅订金就有五百块大洋,拿了钱咱们就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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