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叶先霖呼吸声突然停了。杜隐禅的手摸向藏在椅垫下的手枪。叶先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像警觉的野兽。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十多年的默契让杜隐禅读懂了他的警告——有危险。叶先霖滑下床,赤足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弯下腰,右手举起手枪,左手对杜隐禅做了个"三"的手势。三秒。杜隐禅屏住呼吸,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二、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十几个人,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将他们居住的这个小楼团团围住。没有喊叫,没有交谈,只有鞋子踏在木质楼梯上轻微的吱嘎声。单薄的门板突然爆裂开,子弹夹着木屑四溅,叶先霖抱起杜隐禅滚到墙角。子弹擦过他的衣袖,在墙上炸开一个洞。紧接着是。"箱子!"雷鹤存对身后吼道。几个士兵冲向墙角的假木箱。叶先霖扔了枪,假意投降,放他们过去,趁机拉起杜隐禅,掩藏到衣柜后面。雷鹤存亲手打开木箱检查,之后就是咬牙切齿的喝骂:“木胎呢?叶先霖,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22、草芥楼下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比之前更加激烈。接着是雷鹤存愤怒的吼叫:"怎么回事?谁在开枪?"叶先霖在衣柜后轻笑:"我的援兵到了。"杜隐禅这才明白,叶先霖早就设好了埋伏。那些枪声是从客栈外围传来的,显然是叶先霖的人在反包围雷鹤存的手下。雷鹤存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暴怒:"叶先霖!你这个阴险小人!"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他踢开了叶先霖和杜隐禅藏身的衣柜,身后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护卫,其中一人提着马灯,雷鹤存站在光影交错处更显憔悴,他眼窝深陷,嘴角紧绷,手里的枪指着叶先霖。“交出木胎!”叶先霖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他叹气摇头,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那一副讨厌的模样与杜隐禅毫无二致。"明火执仗,杀人越货。"他掸掸衣袖上的灰尘,"却说我是阴险小人。"雷鹤存握枪的手紧了又松,最终缓缓调转枪口,黑洞洞的枪管直指杜隐禅的眉心。“你若是不交出木胎,我就叫你这位杜公子先走一步。”杜隐能清晰地看见枪管内的膛线,闻到火药刺鼻的气味。叶先霖缓缓抬起双手,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雷少爷何必动怒?不过是个木胎。""少废话!"雷鹤存厉声打断,枪口又往前顶了顶,贴上杜隐禅的额头,"我数到三——"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满身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冲上楼来,军帽歪斜,脸色惨白如纸。"报、报告少帅!"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营里,营里出事了!"雷鹤存眉头紧锁,枪口却纹丝不动:"说清楚!""弟兄们、弟兄们突然开始上吐下泻。"士兵说,"已经倒了三十多人,军医说,说像是瘟疫……"几声脆响,雷鹤存身后的护卫突然倒地,七八个人从楼梯口现身,清一色穿着黑色对襟短打,手持德国手枪。雷鹤存这才惊觉,自己精心布置在客栈各处的暗哨早已被无声拔除。"雷少爷,"叶先霖掸掸袖口,"您现在可是腹背受敌。"马灯摇曳的光影里,雷鹤存持枪的手微微发抖,枪管在杜隐禅光洁的额头上压出一道红痕。他盯着叶先霖,又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终于收回手枪。"撤!"这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先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黑衣人默契地让开一条通道,但枪口始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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