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桃的手在发抖,哆嗦地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结,又扯下她吸饱水的外套扔开。"你你还有力气吗?"江小桃的声音断断续续,嘴唇已经泛白。杜隐禅试着划水,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人各有命,我可能命中注定折在五寅镇。"这话说得一如既往的轻松。"那可不行,"江小桃咬牙切齿地说,手指死死攥着她的衣襟,"我还得用你去换人。"可她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慢,划水的力道明显弱了下来。“再这么下去,咱俩都得死。”杜隐禅用尽最后的力气劝告,“你……放开我吧。”江小桃不再说话,咬着牙往前游。一艘乌篷船正破开雨幕向他们驶来,船头站着个蓑衣老者。"爹!"江小桃惊喜的喊道。江澄?小船停在她们身边,从船上跳下几个年轻人,将两人拖上了船。杜隐禅趴在甲板上大口喘息,嘴里往外吐着浑浊的江水。“叶大少?”江澄提着灯笼照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会跟小桃在一起?”杜隐禅抬眼,看见江小桃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惶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江小桃迅速别过脸去。"江漕总,"杜隐禅勉强直起身,"您该问问令爱对我做了什么。"江澄转眼看向女儿,老江湖的目光在小桃的脸上寻找答案,他果然不知道女儿绑架了杜隐禅。☆、24、寻人雨不知何时停了“小桃!”江澄怒视着女儿,“你知不知道你惹了祸!”“爹——”江小桃晃着江澄的手臂撒娇,“一切都是这个姓叶的惹起来的,当然要由她结束。我拿她去换芦生哥他们,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胡闹!”江澄极少训斥女儿,这让江小桃觉得委屈,她怔在原地,眼圈渐渐泛红,转身面向江水,肩膀微微抽动。月光下,一滴水珠从她下巴坠落,分不清是江水还是泪水。“漕总。”杜隐禅终于缓过气来,坐起身,适时的插话,“这事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样,你送我回去,我去跟谢云生解释,就说那封信是我写着玩的,这事不就过去了吗?”江澄却犹豫一番,道:“叶少爷,这事是小女唐突。不过叶少爷,我确实有件事想要请教你,还请你跟我进船舱一叙。”杜隐禅不知道这父女二人怎么都跟自己杠上了呢?只好挤出一丝笑来。“是。”江澄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昏黄的光晕在狭窄的船舱过道里摇晃。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一弯新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将清冷的银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远处,五寅镇的灯火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光亮。中午从殷樾衡那里回来,叶先霖就发现到杜隐禅不见了人影。他担心是雷鹤存的那些兵对杜隐禅下了手,可进了厢房,却发现里面伤的伤,残的残,一个个连路都走不得,加起来也对付不了杜隐禅。倒是有个大夫在里面给人看病打针,这人气质温润,与满屋兵痞格格不入,叶先霖问了一句:“军医?”大夫礼貌地直起身来,回答:“我是镇上的大夫,曲怀霜。”叶先霖听过这个名字,是殷樾衡的人,也就不再多问。他又问了老板娘,老板娘却声称杜少爷独自出了门,至于去了哪里,她没有多问。叶先霖后悔没有留下两个人保护杜隐禅。他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报,每个摇头都让他的脸色更沉一分。他知道杜隐禅跟殷明敬有几分交情,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趟书局,找殷大小姐打听杜隐禅的去向,却一无所获。当最后一缕天光被夜色吞没时,叶先霖确定,杜隐禅出事了。“老板,江边有人发现了一件西装,看起来,像是杜少爷今早穿的那一件。”最后一个赶回来的徐志鸿尽量放低声音。“在何处?”叶先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徐志鸿将手中的西装外套双手交给叶先霖,叶先霖展开衣裳,这件浸满江水的西装正是叶先霖早晨还穿在身上的。叶先霖紧紧地抓着衣服,布料上的水渍浸湿了他的长衫。“带我去发现衣服的地方。所有人,带上家伙!”叶先霖的汽车在码头石阶前急刹,十余名黑衣人鱼贯而下,杀气腾腾。叶先霖大步流星走在最前,皮鞋重重踏在潮湿的木栈道上。他手中仍攥着那件湿透的西装。远处灯火通明处,谢云生正背对着他们训话。他面前是被张阿树等人绑来的几十个码头苦力,打手们围成半圆,像围猎中的猎犬,随时准备扑向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罢工?你们也配谈条件?"谢云生的声音顺着江风飘来,"今晚不开工,就把你们家小扔江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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