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人。”江澄抱拳致谢,“今日救命之恩,江某铭记于心,漕帮上下必当厚报!”杜隐禅烦躁的一摆手,似要挥散眼前的麻烦:“得了得了,不要你们报答,别连累我就行。你女儿留在里面了,说是陪着那位曲医生,你别怪我,我劝过了,腿长在她身上,我总不能把她绑出来。”“你是说,小桃她……”江澄的脸上并没有担心和埋怨,反倒带着些许惊喜,“她跟曲医生在一起?”“对啊。”:=这反应不对劲,除非江澄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但这说不通,他明明很宠江小桃。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曲怀霜在江澄心中的分量,竟重到可以让他暂时压下对女儿安危的担忧。此行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江小桃,而是曲怀霜,他们要救他!这个推断瞬间在杜隐禅心中明晰起来。当然,她绝不会问出口,江澄也绝不会透露。她极其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你们怎么来的?居然比我的车都快?”江澄一笑,道:“这有一条水道,水流急,暗礁多,好在我们这帮人别的不行,就水性好,勉强能走。”“回去吧。”杜隐禅难得正经说话,“江漕总,听我一句劝,水有水道,陆有陆规。你在长江上是条龙,可在这军营里,雷鹤存才是盘踞的山虎。别再干以卵击石的傻事了。再说了,雷鹤存将曲医生掳来,是为了治病。我看对他挺客气的。”这句话本是江澄劝她的,不想现在又由她拿出来劝告江澄了。江澄再次抱拳:“杜少爷金玉良言,江某记下了。今日大恩,容后再报。”说罢,不再多言,转身朝着手下打了个手势,几个精壮汉子就此离去。“行了,房少爷。”杜隐禅重重地把自己摔进驾驶座,侧过头,看着副驾驶座上还没从傅小姐躯壳里挣脱出来的男人,“戏演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就别再依依不舍了。”“你是特意来救我的?”房雪樵抚着旗袍上的褶子,低垂着头,“你怎么知道我被抓来这里了?”杜隐禅看不得这副样子,发动起汽车,单手扶着方向盘说:“我可没那闲心,是殷小姐委托我去找你,这才听说你被雷鹤存的兵抓来了。带你回去,能跟殷小姐交差,总不能叫佳人失望不是?”房雪樵一阵黯然。“呵,”杜隐禅瞄他一眼,“不高兴了。你还真爱上曲医生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女娇娥了,别假戏真做,你们注定没有结果的。”房雪樵抬眼看看她,又狼狈地转过视线,看着远处的风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什么都得要一个结果吗?“疯了,简直都疯了。”杜隐禅摇头晃脑地叹息,“一个两个,都不正常!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世道?男不男,女不女,情不情,义不义。全乱了套了。简直是阴阳颠倒,乾坤错乱。”这一路上,再没了说话声。快进五寅镇的时候,杜隐禅让房雪樵帮自己弄几条狗,她没说做什么用,房雪樵也没问,只是一口答应下来。车子碾过最后一段石板路,驶入五寅镇。镇子里炊烟袅袅,带着饭菜的香气。杜隐禅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停下车,将房雪樵放下:“自己叫车回殷府。”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卸下一件货物。房雪樵赌气似的跳下车,转身就走。杜隐禅将车开到一个水沟旁,跳下车,胡乱扯下一大把粗粝的火麻草,咬紧牙关,撩起衣袖裤腿,用尽全力将火麻草狠狠搓在裸露的皮肤上。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火麻的毒刺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刺入肌肤。她强忍着,眼中泛着泪花,手下却继续搓揉着手臂、小腿、脖颈,白皙的皮肤很快通红肿胀,鼓起密密麻麻的红色燎泡和水泡,有些地方甚至被搓破了皮,渗出细小的血珠。疼,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烈火灼烧。她勉强支撑着,将车歪歪扭扭地开到永福客栈门前。暮色已浓,客栈门口悬着的两盏红灯笼散发出朦胧光晕,映照着门前伫立的身影。宋执钧显然已等候多时,一张俊脸阴沉着,手上的烟只剩个尾巴。杜隐禅将车停在他面前,车窗缓缓摇下,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中透着诡异红潮的脸,脖颈间布满水泡的皮肤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师兄……”她的声音虚弱至极,“……救我……”宋执钧满腔的怒火和质问瞬间烟消云散,他忙拉开她的衣袖,只见手臂上、脖颈间片片骇人的赤红、肿胀和密密麻麻的水泡。这是瘟疫的征兆!“隐禅。”宋执钧失声惊叫,他一把拉开车门,忘了可能的传染,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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