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不多不少,正是杜隐禅与老孟约定好的暗号。杜隐禅原本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放松,她翻了个身,眼皮一垂,终于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得极沉极久。日影偏移,接近正午。宋执钧敲门却无人应答,他担忧之下破门而入。杜隐禅被惊醒,迷蒙地睁开眼。宋执钧不放心地问:“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杜隐禅舒展一下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惊喜的说:“我没事了,师哥,我真的好了。”宋执钧也露出久违的畅快笑容,语气轻松了许多:“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他们送来。”“跟老板娘说,还是按照往常的惯例,送早饭来。”十多样饭食被摆上桌,宋执钧看着杜隐禅的吃相,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这副馋猫样,真像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亲生女儿。他那些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讲究,还有这‘宁可食无肉,不可餐无汤包’的习惯,倒是被你学了个十成十,一丝不差。”杜隐禅忙着往嘴里填着汤包。“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师父说了,只有吃进肚子里的才最实在。”待她吃好,宋执钧叫大毛将碗筷撤下去,他斜倚椅背,试探地开口:“小禅,你大概恢复得如何,若是明晚要你出手,还能行得通吗?”“明天晚上?”杜隐禅当然知道明天就是雷鹤存和殷明敬的订婚宴,他这么问,想必要在晚宴上执行什么秘密计划,看来宋执钧此次五寅镇之行,身兼数项任务。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腿脚筋骨,点头道:“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师哥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宋执钧神色微沉,道:“明天晚上是个最好的时机,我要从殷蘅樾那里带出一样重要的东西来,这件事怕是只有你能做。”杜隐禅眨了眨眼,恍然又疑惑:“是这样。师哥身边不是还有十二太保,人人都练得一身硬功,哪一个不是走到哪都让人闻风丧胆。为何偏偏要我出手?”“他们太显眼了。”宋执钧说,“我和他们都在明处,可是你在殷蘅樾他们的眼中,是一个闲散的公子哥,他们不会盯着你,所以你比我们有优势。”“什么东西?”杜隐禅问。“一封信。”松井浩二昨夜再次遇刺。当时,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正在庭院中散步,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一股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哼唱起家乡哀婉的小调,沉浸在悠长而凄凉的调子中,他闭着眼,他思念着家乡的亲人故土。正在神伤之际,突觉得脑后一阵凌厉的风奇袭而来,转头看到一团黑影向他砸来,他一句“八嘎”还没骂完,后肩就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殷家的护卫听到松井的叫喊,来得及时,那黑影一击得手后毫不恋战,踩着飞檐瓦脊,倏地消失于重重屋檐之中。殷蘅樾叫人去请曲怀霜,却听人回报说曲医生不见了。幸亏松井学过急救,要了盐水和伤药,命人按照他的指挥包扎了伤口。伤并不致命,但他也因为失血和剧痛而脸色惨白,冷冷的看着殷蘅樾,眼眸如寒泉:“殷先生,请问,你的府邸为何如同筛子一般,屡屡让刺客来去自如?藤原君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又遇到了袭击,可是殷先生你却毫发无伤,请问这作何解释?”殷蘅樾他自知府邸防卫接连出纰漏,理亏在先,搜肠刮肚却实在找不出合理理由。他只能立刻调动所有人手展开一场彻底搜查。整个殷府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惊起几只夜鸟和搅得人心惶惶,连半个可疑人影都没找到。仿佛那刺客化作了青烟,或者本就是这深宅大院里滋生出的鬼魅。殷蘅樾脸色比对方好不了多少,所有可能的因素都被排除之后,他将目标转回松井浩二的身上。“松井先生所说之人如鬼魅,我想世间不会有这等人的。您是否是看花了眼呢?”☆、43、遇刺“看花了眼?”松井暴怒,“殷蘅樾!你竟敢质疑我的眼睛,质疑我的神志?”他一把推开桌子,桌上的茶具“哗啦”一声摔得粉碎,他上前一步,狠狠攥住了殷蘅樾胸前的衣襟。“这刀口,还在我身上流血。你告诉我这是看花了眼,是闹鬼?”一旁的张韬铭尽管恐惧得腿肚子都在打颤,还是硬着头皮掰开了松井的手,顺势扶住有些腿软的殷蘅樾。松井浩二用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着殷蘅樾:“我看是你,是你们整个殷府。从你殷蘅樾开始,到这些无能的护卫,再到那个莫名其妙失踪的医生,你们所有人,都在合谋演戏,都在把我松井浩二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愚弄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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