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亲戚,但周禾丝毫没有印象。不过,她和丈夫杨镇那场婚礼本来就办得比较潦草匆忙,台上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退场了,对于来吃酒席的都有谁,她完全没记住。而且平时家里几乎没有客人登门,周禾根本不认识杨家的亲戚。“你是那边的亲戚?”周禾不能暴露自己的“不认识”,戒备地问。“……我爷爷和杨定的爷爷是亲戚。”小毛贼解释。“所以你和杨定是堂兄弟?”周禾在心里算了一下。小毛贼抹着脸上的水,看着周禾依然严肃的表情,点点头表示默认。“你找人……你找人,也不能翻墙。”周禾有点没底气,声音软下来:“看把自己摔了……还压坏我的花。”辛辛苦苦伺候了两年,眼看着花苞都鼓起来了,真是心疼!摔得七荤八素又扎得龇牙咧嘴的小毛贼挪了挪手,露出一双哀怨凄切的眼睛:“我每次……都是从围墙上跳下来,刚好能避开这些花。这不刚才你突然出现,吓到我了……”周禾:难倒还怪我?不对,每次?“你经常翻墙进来?”周禾提高声音。“也没有经常……就有时候来找杨定说点事儿,不到次吧……我也很忙的……”周禾瞳孔微微地震,次?这人偷偷摸摸来家里这么多回,公公婆婆和杨镇知道吗?反正她自己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周禾收起水枪,把他叫进客厅,取了一身杨镇的旧衣服,让他在一楼客卫换了。虽说已是春天,但湿淋淋的也容易感冒。刚才他一直瑟瑟缩缩,现在穿了干衣服出来,杨镇的裤子在他腿上居然还短了一个巴掌。“你看给我扎的,毁容啦!”他擦着头发嘟嘟囔囔,语气里还带上几分控诉。周禾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左侧脸颊上几道红痕,还微微冒着血丝,应该是月季花刺划的。难怪他刚才一直捂着脸。“……刚才那个情况,我误会也不是没理由,对吧?”周禾找出棉签和碘伏,“你自己消个毒。”“算了,大男人划几道不至于,我去找杨定……”他转身往杨定房间的方向走。“等一下!”周禾连忙制止:“你……喝杯热茶,小心感冒。”开水沏茶,水雾袅袅,拿起杯子手指都烫。周禾目不转睛盯着他,他只好吸吸溜溜小口啜饮。五分钟后终于喝了大半,他推开杯子道:“我去找杨定……”“等等,吃点心吧,刚从市场买的,新鲜出炉。”周禾推过一个透明盒子。他一口一个,吞了四个绿豆饼站起来:“我去找杨定。”“坐下!”周禾又叫住人:“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唐炬……”“不对吧,你和杨定是堂兄弟,怎么你不姓杨了?”周禾狐疑道。“我从小跟我妈姓,有问题吗?”唐炬对周禾没完没了的问题似乎有点不耐烦,他突然皱眉打量周禾几眼:“我怎么觉得你在拖着我,杨定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禾轻咳一声:“他天天在家……能出什么事儿……”就是,死了而已。“我就知道!”唐炬一拍桌子,周禾掐住手心。唐炬语气愤愤:“每次一说还钱的事,他就犯病!我看他那个什么抑郁症根本就是骗人的,平时怎么不犯?一提钱就犯?就是看我好说话……瓜皮!”唐炬激动地用方言说了句脏话,随后看着周禾一脸不悦的表情,悻悻地闭了嘴,又到底没忍住解释道:“我骂他,不是骂你。”周禾从他话里品出一些隐情,试探道:“杨定欠你钱了?我没听杨镇说过啊……”“杨镇不知道,是杨定以前问我借……”唐炬说着转了转眼珠,停住话头。“……那个,以前我俩经常一起玩儿,替他垫过一些吃吃喝喝。”唐炬站起身,对周禾挤出一个笑:“那个,我知道他一犯病脾气比较差,我就过去跟他说几句话,保证不刺激他。还钱的事,改天再说。”他话说得漂亮,周禾一时找不到理由拦他,眼睁睁看他靠近杨定房间,举手敲门。没人回应,当然没人回应,有人回应那就见鬼了。周禾站在旁边小声道:“可能……睡着了……他不是喜欢戴耳机听音乐睡觉么,怕是一时半会儿听不到敲门……”唐炬凝神靠近门板听了几秒,提高声音道:“杨定,你要是能说话算数,咱俩关系照旧。既然今天你不舒服,我下次再来找你。”周禾暗暗叫苦,怎么还有下次!“那个……我先走了。”唐炬抬脚就出门,周禾甚至没来得及喊住他,问他换下来的湿衣服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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