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都是你们男人惹的祸!纪忍冬一气之下关了视频,长按移出收藏夹。还觉得不解气,一连移除了好几个男声冥想视频,只留下女声念白的。她扯下耳机,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突然觉得人间好吵。即使在寂静深夜,也总有一颗颗不安的心和回不了家的人。“人类感情,本身就是说不清楚的事啊。”她用手指在车窗上一下一下拨弄着雾气,“如果每个人真的都那么道貌岸然,是谁把《吴哥窟》这种歌听成金曲的?”她想,车外路过的一扇扇民宅小窗内,一定也有像她一样的人吧。他们深夜咀嚼着并不光明磊落的感情,最终化作著名“小三歌”《吴哥窟》亿万播放量中的一个分母。哦不对,这里是美国,他们听的应该是阿黛尔的“lovethedark”。看,这样的感情不分国界。连号称感情观奔放的老美,也会为一句“ican’tloveyouthedark(我无法不清不楚地爱你)”黯然神伤。人就是这样,哪怕在做一件坏事,只要想到还有人跟你一起变坏,也就不那么孤单了。此刻的纪忍冬正是如此。网约车司机是个络腮胡子的墨西哥大叔,他从后视镜里投来异样的目光。深更半夜,单身女性打车出城,一上车就闭着眼打坐,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语言……算了,谁让这里是芝加哥呢?芝加哥是不夜城,男男女女、非男非女的情债多过天上的星星,点缀着城市的漫漫长夜。人仰望满天繁星时很难意识到,每一颗渺小的闪片,都是孤独而巨大的斑驳星体。情债,是一个远看绮丽,近看却丑陋的东西。八点半的学者公寓里,纪忍冬终于不情不愿地从电脑桌挪到沙发前的地毯上,盘腿坐下。零食、饮料围着她摆了一圈,面前放着她的手机,像是在举行某种神秘仪式。她小心翼翼拿起手机,点开stagra,点进安娅的头像:「你好,有什么事吗?」对面很快发来回复:「我想请你帮个忙,先别告诉卢卡我找过你。」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时钟滴答声。纪忍冬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僵在原地,一条腿横伸出去,另一条腿蜷在胸前,双手一动不动地捧着手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娅竟然请纪忍冬说服卢卡辞去工作、移民澳洲、与她完婚。「我会为他申请合法身份,挂在我父亲的公司做法务助理,他以后的生活我来保障。」安娅条理清晰,不容置疑。安娅是澳洲著名华人企业安适公司老板的千金。安家无子,安父一直把安娅当作接班人培养。安娅硕士毕业后进入自家企业,毫无富二代的娇惯纨绔,工作雷厉风行,短短五年便升成高管。没人比安娅更有能力送给卢卡一个殷实的未来。可一向现实的卢卡,居然一退再退。至于原因,安娅恐怕比卢卡本人看得还明白。女强人处理起情债,手腕狠辣。她化敌为友,好一招合纵连横。纪忍冬仔细一想,安娅跟她玩了个阳谋:纪忍冬若不同意这个请求,就是心里有鬼,所以哪怕为了面子她也只能忍气答应。可,她要是阳奉阴违呢?跟聪明人不打暗语,纪忍冬问:「你为什么相信我会帮你?」「如果你对我有敌意,我跟卢卡不会走到现在。」纪忍冬眉毛一挑,这话不假。可她不喜欢被人窥视的感觉:「为什么选我?」「你是想让我说,你对他很特别吗?」靠……纪忍冬倒吸一口气,这女人也太狠了!怪不得卢卡那样的海王都被她拿得死死的。对方持续输出:「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也是帮你。」纪忍冬心跳漏了一拍,安娅说的没错。既然她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兑现。卢卡走了,对她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这解脱,未免太残酷。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慰藉不得已的残酷,那一定是事业和金钱。纪忍冬上下牙齿轻轻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心生一个计划:「帮你可以,我有个条件。」「你说,我尽量。」「我需要钱。」「给你五百万离开我男人那种?」纪忍冬仿佛听见屏幕那头的轻笑,像逗弄小朋友。她不喜欢被人玩弄的感觉。纪忍冬直截了当:「我需要研究经费,你有企业资源。我知道澳洲的华人企业和商会一直致力于打造华人社群,寻找共同的历史记忆是一个很有前景的方向。」若真能如此,也算解了她一桩心头大事。安娅也利索:「你要保证你的研究足够有社会影响力。生意人不比你们书生,看的是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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