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他们说话的当儿,手指戳戳卢卡肩膀,“我这杯酒很好喝,你要不要尝尝?”卢卡扭过头,手依然搭在祝远山肩上,就着酒杯的另一面抿了一口,“嗯,好喝。”神色太自然了。纪忍冬想,酒蒙子如卢卡,不可能品不出这几乎是一杯果汁。如果他发现了,为什么不惊讶?况且卢卡在这间酒吧混得如鱼得水,托酒保特制一杯酒精含量低的调酒不是难事。对她的酒动手脚的,应该就是他。这个结论让纪忍冬莫名安心。深夜的酒吧灯影迷离,人人借着酒劲解放心魔。喧嚣音乐与躁动空气作了催化剂,催着每个人去扮演另一种角色。平日纨绔味十足的子豪,趴在jennie怀里,甘愿做一只娇嗔的猫咪。强势犀利的岳天骄成了上蹿下跳的女疯子,喝了酒便傻呵呵地笑个不停。一向温和含蓄、视金钱如粪土的祝远山,正双臂飞舞地炫耀庞大家业。纪忍冬永远是人群里最后一个失控的。她总是清醒地认为,既然清晨太阳升起后,大家还要以平日面孔相见,又何必平白添这样一段“佳话”呢?决定藏起来的东西,就永远不要让人发现。可今天为了尊重游戏规则,她几次徘徊在失控的边缘。卢卡搬到她旁边来坐后,她每每罚酒只敢喝一小口。阔腿裤薄薄的绸缎挡不住卢卡大腿的温度。攀升的醉意将她紧闭的心门撬开一条缝,门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渴望。就当她坐立难安时,卢卡将她的酒换掉了。在这酒肉欢愉的夜晚,她拥有了隐秘的后盾。正当其时,桌上一阵喧哗,“二少爷!喝酒!二少爷!喝酒!”新的“二少爷”产生了。纪忍冬自动回归普通玩家身份。那句别有用心的陪酒词同整晚的修罗场一起,终于消失在嬉闹吵嚷中。卢卡将酒杯推回纪忍冬面前。酒杯从釉质油亮的木质桌面滑过来,卢卡的脸也跟着凑过来。温热气体带着男士香水味将纪忍冬拥在当中,她听见卢卡在耳边喃喃低语,“我是忍冬姐姐的狗……”声音呈磨砂颗粒质感,尾音撩人。纪忍冬大脑空白,只觉得整个耳廓连同右面半张脸酥酥麻麻。那句话穿过耳膜,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终于回荡在脑海里。半分钟后,她才缓缓回神。卢卡已经重新攀上祝远山肩膀,“以后一起混啊,有事找我!”她见状,拽了拽卢卡衣角,等后者转过头,就趴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脸颊轻轻吹一口气。卢卡五官伸展,眼睛舒适地垂下。她得了逞,皓齿红唇与他咬耳朵,“早就跟你说过,我养狗,要先做绝育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一下他的银色耳坠,铆钉摇摇晃晃。她用气声问,“那些欲望,你放得下吗?”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卢卡是欲望太多的人,而纪忍冬是不敢释放欲望的人。他们注定错过。她回身坐正,不再看他。她不敢听到答案,正如他不敢作答。纪忍冬专心投入游戏,卢卡继续跟祝远山侃侃而谈。一张酒桌好不热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家喝得酒意阑珊,空杯和空瓶堆了满桌满地,服务生过来催促打烊。他们一边抱怨美国连个过夜的酒吧都没有,一边歪歪斜斜地整理衣衫。酒吧所在的区域在市中心治安最好的区域。时值橄榄球赛季,街上慕名观赛的游客熙熙攘攘,市警和州警络绎巡视,驱散了芝加哥深夜的危险与恐怖。岳天骄兴致未尽,祝远山又尚未醒酒,两人当即决定沿着流经市中心的密歇根河散步。子豪要送jennie回家,另外几位朋友也提出辞行。纪忍冬不放心,留下陪岳天骄。祝远山自喝醉起就挂在卢卡身上,现在虽能勉强独立行走,卢卡还是说,一起吧,反正明天又不上班。河水静静地流,正如他在河边吻纪忍冬的那个夜晚一样。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岳天骄蹦蹦跳跳冲到前面,张开双臂拥抱夜空,“今天星星真多呀,要是以后每天星星都能这么多,就好了!”说完,她转过身来倒着走,伸手指着面前三个人,“喂,你们三个,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许离开我!”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心里都有点心虚,也有点心疼。迎面走来一伙同样刚从酒吧出来的美国年轻人,女生们穿着橄榄球队的应援服,t恤领口被剪得老大,露出傲人身材。肥美的腰身和粗壮大腿困在牛仔超短裤里,和瘦小的纪忍冬、岳天骄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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