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中的?”沈澈推着车在几人前站定,视线扫看那几身校服。池乐悠转过身,推他胳膊。到底是高中生,被审讯式问话怵到。无人吱声。沈澈逼问:“拍我?”其中一个女生壮胆子硬杠:“你有什么证据吗?”“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如果你们没拍,我当即向你们赔礼道歉。如果你们拍了,班主任很快会来接你们。啊,对了,明天周一晨会,葛校长缺人呢,你们几个正好上台,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书。”周遭喧嚣,只这一方天地静成一片。“对不起!”几个女生当着沈澈的面删照片,并清空相册里的“最近删除”。池乐悠挪到推车另一头,面对沈澈坐:“你好凶呀。”“你嫌我凶?池乐悠你有没有良心?”他一拍推车杆子,眉头倒竖,威胁道,“你不怕我报复你?”女生懒得理他,举着小猪佩奇舔了一口。沈澈气呼呼地俯下身体,嗷呜一口咬掉它的嘴筒子。“怕不怕?”“哎一古,你的报复好让我怕怕哟。”两人在月光下对视,谁也没有移开视线。旋即,两声短促的笑声自心底蹦上来,荒诞的、滑稽的情绪被笑渲开。他俩在喧嚣的街头笑作一团,像两个傻子。前方即将经过烤肠摊位。池乐悠摆手:“往另一边走,这味儿我闻不了。”沈澈正有此意:“你想吃淀粉肠我还不买呢。”“谁要吃?我才不吃!”女生越坐越放松,嘴巴劈叉,“我小学的时候和任蜜吃烤肠,夜里双双进急诊呢。”沈澈推着她调头,顺着她的话聊:“你什么小学?”“建国一小。”“是么?”沈澈像画室琢磨模特的学生那样,视线从她的发际线切到眉弓,又从鼻子逛到她的下巴。眼前的20岁女生被他缩成一个袖珍版的10岁小学生。倏地,记忆里的小诈骗犯和眼前的心上人叠成两张相片:10年前vs10年后。“夜里进急诊的可不止你和任蜜。”沈澈指自己,“还有我。”“?”池乐悠眸子一动不动。“强卖我两张奥特曼卡,苍天有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逃十年,犯罪嫌疑人池某于今日归案。“你是小胖么?”内疚只出现了一分钟,池乐悠倒有一种归案后的自在,她终于能在号子里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了,“哇,你小时候很胖呀。”“……”沈澈有点后悔了。他缓缓推着她,行道树筛下的路灯光斑,在她肩上镀上一层柔软的金箔。“不报仇了?”她弯弯眼角。他耸肩,故作洒脱:“不报了。”“为什么?”“十块钱买一个预售权,挺值的。”“预售权?”棉花糖早已秃噜成竹签,分不清谁吃得更多,甜味却滞留在彼此的嘴里,连话音都带甜。“我喜欢你。”他耳廓微红,唇齿仿佛被糖霜黏住,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拆解一道甜蜜的封印,“十年前我就在你心里排队了,就冲这份诚心,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池乐悠的心脏正经历一次山体滑坡,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轰——泥石流又紧追其后。她嘴唇翕动两下,发不出声音。沈澈控着音量,大一分贝怕吓到小姑奶,小一分贝怕她听不见:“你怎么不吭声?”头顶路灯坏了,两人陷入巨大的暗影中,车往前推,空余轮毂发出的吱咯声。他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前立定。大高个儿站在她面前,眉尾一压,无形的压制感扑面而来。池乐悠头皮发麻,她窝在推车,天然矮他一截。脑子一热的她,树懒似的缓缓起身,半截腿跨到推车上。想下车。“地上有痰。”沈澈胡诌,治她的招儿源源不断输出。池乐悠极其窝囊地缩回车里。“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他的双臂半屈,轻搭在推车把手,上半身朝她微倾,眼底迸出炽热而真挚的光。“同意什么?”她心虚。沈澈精准捕捉到女生四处乱瞟的视线,失笑道:“二巡老人居然会得小年痴呆。”“……”缩进袖口的手指隔着睡衣外套攥紧推车,呆头鹅脑子里的信息大爆炸。沈澈伸手捻住池乐悠的袖口,淡樱色和新芽绿叠在一起,仿若春天桃枝冒出的花瓣与叶芽,彼此的衣料温柔地摩挲,他的声音也跟着温柔:“女朋友。”那三个字咬得极轻。池乐悠的心头被裹上融化的蜜糖,她莫名忆起刚出炉的龙井酥——轻轻一咬,酥皮簌簌散落,舌尖漫开清冽的茶香。“你不说话,”他低笑,尾音微微上扬,“我就当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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