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人们罔闻花娘的遭遇。花娘求了两天,一无所获。还是和她一起讨食的乞丐冷眼看着她说:“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你还想救别人?”花娘怔住了。女婴的身体日渐冰冷。哪怕花娘费尽心思,也明白,她是救不了她了。她带女婴回到庙里。“再撑撑。"花娘无意识地泪流满面。她虽然不知道女婴撑下去有什么好的结果,却还是习惯性地低喃这句让人充满希望的话:“再撑撑,说不定春天就来了呢?”这个冬天女婴没有撑过去,也同样带走了很多人的性命。流民数量锐减。而城头小将,数着流民日渐减少的数量,则松了一口气。本来庇护花娘的运气也似乎到头。或许是照顾女婴染上了风寒,也或许是饥寒交迫染上了疫病。总之,花娘发起了高烧。高烧让记忆沸腾。花娘恍惚看见那时的阿玄走进青楼,认真地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又恍惚记得他轻飘飘带她离开。画面忽转至恶人村外的月夜,阿玄清澈的眼睛,他和她说会很快回来的声音。最清晰的却是诀别那日。阿玄抱着她,和她说以后会来接她。恍惚一下,花娘突然发觉,原来阿玄离开时,也是暗含悲伤。子夜风雪骤急,破庙的蛛网簌簌落灰。花娘摸到阿玄留下的玉佩,玉佩硌着掌心。花娘忽然笑起来,笑声又轻又凉。她的眼睛含泪。忽略她脸上交错的疤,还能依稀看出她的一双美目。“要下雪了……"她望着漏风的屋顶呢喃。垂死的瞳孔里,阿玄仿佛正踏雪而来,玄色大氅扬起纷纷扬扬的槐花。他腰间佩剑如昔,一双眼睛凉凉地望来。花娘很想伸手去够,幻想少年俯身拥她入怀。但这到底是幻想,她轻轻一碰,就连那凉凉的眼睛都不见了。也好。她本来就毁了脸,不好看了,阿玄看到她也一定认不出她。这样也很好了。花娘满足地阖上眼,任疫病吞噬最后一丝清明。玉佩从指间滑落,落在她沾满泥土的衣裙上。风雪渐歇,破庙里只剩下花娘微弱的呼吸声。一个女子,便这样轻轻地去了。很快,阿玄的军队势如破竹,让魏王节节败退。阿玄仿佛真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神人。他本就有不凡的武艺,又有从小的饱读诗书。哪怕天真善良了些,但于战场上很有天赋。皇帝很高兴,赏了很多官想让他做,但都被一一拒绝。“我本就是山上下来的野小子呀,我做不得官的。”阿玄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想起了故人:“我答应了一个人,等这仗打完,我要和她一起,去从没去过的地方,走从没走过的路,继续帮扶天下。”皇帝有些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但又很欣赏阿玄这样的选择:“也好。”战场决战到最后一刻,就连魏王也感到上天有失公允。他红着眼睛:“你为什么帮他?不来帮我?”魏王曾经私下想要笼络阿玄,但都失败了。阿玄想起流离的人们,想起一路上的见闻,又想起那屠了很多人的魏王私兵,摇了摇头。他抬起剑,倒是说了一句实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因为魏王的私心,让多少人家破人亡。魏王瞬间红了眼睛,勃然大怒:“我偏不信,你就不存私心吗?”阿玄提剑对抗,轻轻的一句话落在魏王耳边:“我提剑,说为了我想保护的人。”阿玄的眼睛一瞬间柔软了,又立刻坚硬起来。马上了。等到战事结束,他就能去见她了。阿玄的银甲映着烽火,剑锋所指处,魏王的玄旗如秋叶纷落。他记得自己挥出的每一道剑,记得自己斩杀过的每一个人。“放火油!"阿玄挥剑斩断吊桥铁索。魏王囤在峡谷的粮草轰然炸裂。暴雨倾盆,阿玄的剑刺穿魏王心口。魏王不可置信的眼神如同一把剑,刺入阿玄眼睛里。魏王摸了一把自己唇边溢出的血,呕着血沫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我也有今天。”继而,他狠毒地诅咒阿玄:“你以为你就赢了吗?我咒你无妻无子,悔恨一生,孤独终老。”随着魏王的话落,他的头颅被旁人割掉。阿玄身边的私兵眼神闪闪地盯着手中的头颅,献宝一般地献给阿玄:“玄大将军。”陛下说过,只要取敌首,可赏赐黄金万两,赐加官进爵。明明是大获全胜的一刻,阿玄却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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