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姚语气里带了些认真。二人相对无言,良久后脸庞已经全然被阴影遮住的左元武轻声劝道:“小姐,您先休息吧,我来守夜。”“嗯。”她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倾下身子。马车中用毛毯软垫堆出来一张柔软的床,司裴躺在上面占了一半,景姚自然地依偎在他身畔。虽说依旧一路惊险但此刻好歹能得了几分安闲,景姚本就困乏至极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少女睡颜平静,守在一旁的枝月也阖眼靠着小榻打盹。马车内旋即静默,自然也无人看见左元武那双隐在黑暗中悲凉孤戚的眼眸。“阿姚……原谅我。”青年垂眸,竟有一滴晶莹泪珠顺着脸庞蜿蜒而下,砸进漆黑如夜色的衣角。——景泰宫中一阵死寂,并非是因为夜深宫人皆已入睡,相反,眼看几近漏夜时分,大殿内依旧灯火通明。所有伺候的宫女侍从都噤声安静地候在屏风外。就在刚才余进总督进去给岳娘子汇报,才没两分钟就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轰出了景泰宫。旧太子失踪的这两日里,临王殿下身上的伤也迟迟不见好,登基大典只好一再延后。宫中现在也是人人自危,风声四起草木皆兵。有人说太子早就被临王杀了,现在不过是自导自演编个理由解释;还有人说太子的昏迷是装的,已经准备好起兵卷土重来。更有人说临王是被岳宁宁架空权力的傀儡。内外朝百官和松麟阁大学士门都等着给个交代,上门的人如流水,恨不得全涌进景泰宫直接在临王榻前上朝。但这几天无论是左右丞相还是闻人大司马,甚至衡王爷都被岳宁宁以殿下身体不宜见客为由打发回去了。坊间流言,送走了景娘子有迎来位新的“凝月”娘子。只可惜百姓还没能见过她真容,不然必定有眼见的能认出这是那岳宁宁死而复生了。小小的书局老板此刻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拿捏朝政执掌风云的幕后军师,真是任谁也想不到。更想不到的是那位被她一手倾力扶持起来的未来新帝、现在又被她宣称伤势严重无法处理政务的司珏,此刻一动不动地瘫在床榻上,远看倒有几分老皇帝的神态。只是一旦靠近便会发现,司珏并没有昏迷。相反他清醒得很,两眼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天花板。他不是不想说话,也不是只想看着天花板发呆,一切都因为身边这个心计狠毒的女人……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差人去把她从霜花宫带出来,这样就不会被她使了计策落得个动弹不得只能任她狐假虎威的地步。“哼。”岳宁宁像是能读出他心绪一般冷笑一声,将脸转向榻边:“你我之前究竟是谁借谁的力,又是谁欠谁的多?”司珏也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因为无法说话而作罢。就算他能开口,大抵那些强词夺理的话也只能哽在喉中。毕竟他自己心知肚明,一路走来靠了她岳宁宁多少次才能化险为夷起死回生。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甚至他说一不二的岳宁宁,如今竟反过来控制了他。不,这不正是他先前担心发生的事情吗?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忧虑,知道她日后一定会脱离自己的控制,才直接下令将她关到霜花宫……谁能想到一时冲动脑子一热还是将人捞过来,如今反倒将自己的致命弱点交了出去。“呵,你分明是快死了,才终于又知道害怕了。”不然怎么还想得起来要求她过来救命。“但你也真是够衰的,居然两次刺杀都能真让他们得手。”就算布下铜墙铁壁也没能挡住。本以为他只是没有主角光环,不如景姚司裴那么幸运。现在看来,岳宁宁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绑定了什么霉运系统。“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岳宁宁嫌恶地收回视线,良久后起身走到司珏面前掐住了他的嘴巴。“咳咳咳!……你就这么恨我?”司珏咳嗽了好几声,忽然发现岳宁宁给了自己开口说话的能力。“我恨你们所有人。”司珏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为什么留着我,我就为什么帮你。”司珏了然地点头:“既然如此,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回报给你什么。”他又摆出那副大男子主义自信满满的模样,岳宁宁压下心头那股不适,扬起微笑:“我要你踩着司裴景姚的尸体,登上帝位。”司珏闻言脸色骤变:“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是你问我要什么?我就要这个。”岳宁宁笑得有些讽刺,似乎是在嘲笑司珏的无能:“你想要的事情我从没有过办不成的,而要你司珏办的事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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