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到底要怎么走,要怎么走才能不出错也不受伤,张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路存在吗。虽然杜润所在的彼岸并不光明,但不离开周家,她早晚会彻底被搅碎。她现在像一只即将溺水的旱龟,拼命游,试图寻找一块干燥的地方晒晒太阳,晒掉身上的阴湿和霉斑。她知道这块地方在哪里,虽然她也不能确定它的安全性。李行虽好,但李行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人,他们彼此间算不上了解——往往喜欢就是发生在不了解之下的。而且她说过,她不想将潮水带上这块陆地。此时她应该拿上一朵雏菊,像古早言情剧女主角一样,边揪花瓣边做占卜;奈何她太清醒,知道自己看似选择多,却只有一根能抓住的绳。张束起身,喊超市上门送了贝贝喜欢的零食。贝贝让她不要搬家具,她跟仓库那边说了,却不知道贝贝还会不会回来。张束真心希望贝贝白天受气后,晚上能回到让她松下来的地方,不用顾忌形象,不用克制口欲,虽然她最怕胖。张束收了剩余的行李,钻进她的小车。浮夸小区是她当下最好的浮木。拎着大包小包出了电梯,对面的门突然开了。张束以为是杜润,随口喊了一句“来帮个忙”。确实有人走出来帮忙,只不过是苏沛盈。张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喊了一声苏大夫。苏沛盈点点头,走过来就拎起她的行李,一路送到门口。细细瘦瘦一个人,力气竟这么大。张束紧说不用,她却不听,只示意张束开门。东西不少,两人都有点气喘。张束从厨房拿了两瓶瓶装水,花姐准备的,名字一长串,a打头,长得像化妆水,是她没听说过的牌子。水递给苏大夫,她接过却并不喝,眼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张束实在不知道她这一整套动作的目的。无论是想踏进这间房还是和她谈判,其实都不用付出这么多体力。但她站在苏大夫身边并不觉得恐慌,和苏大夫此时正穿着hellokitty的睡衣应该没有太大关系。离开白大褂和淡妆,苏沛盈看上去更像一个女学生。依旧是美的,却没什么戒备心和攻击性。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苏大夫直愣愣问她和杜润是什么关系,一切就都连了起来。自己和贝贝各有各的精明莽撞,但对外时从来不会把后背主动送过去,给人扎刀的机会。“张束,”苏沛盈收回目光,突然开了口,“你想吃炖牛肉吗?”张束嘴里的水差点全喷到地上。这是什么接头暗号,还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炖牛肉?怎么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作为开场白呢?苏沛盈笑了起来,好漂亮,张束没挪开眼。“我真的炖了牛肉,挺好吃的,你把地擦了就过来吧。”等张束真正走进对门,才知道苏沛盈刚才看的是什么。两间房,从硬装到软装,几乎一模一样,连地上几箱a打头的瓶装水都一样。张束瞠目结舌,随即爆笑。她看过许多侦探小说,复制房间是挺经典的杀人诡计。苏沛盈也笑,还算不上什么好梗。笑够了,苏沛盈说,杜润妈妈和杀人犯也没区别。怎么讲?张束问。苏沛盈耸耸肩往里走,她把谁当人呢,都是工具。谁肯给工具花功夫。“可这边是买的,那边是租的,东西还能凑那么齐,也够费劲的。”张束换了拖鞋随她进屋。“说了你别生气。你是不是没仔细看过你屋里的装饰品?好多都是平替。公司的人过来拆快递,我隔着猫眼看见了,包装像拼多多批发的,”苏沛盈拉开餐厅的椅子,示意张束坐,“我绝对不是来挑拨离间,我只是觉得材质差对身体不好,你能摘尽量摘了吧。”张束恍然,再去看各种细软,发现东西的轮廓颜色一样,纹理材质确实不一样。沈雪花确实杀人,折杀也是杀。逃生绳上的小挂坠是残次品,张束倒是无所谓,绳子别断就行。苏沛盈将菜端上桌,碟碟碗碗,菜色丰富,炖牛肉反而是其中不太起眼的一道。张束深谙捧场之道,此时除了夸菜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鸿门宴吗?一对一的鸿门宴,倒也没什么可怕。干脆放开吃,大不了就打一架。菜确实好吃,可以为了这顿饭胖两斤。苏沛盈偶尔吃,大部分时间举着筷子盯着她看。被没威胁的人盯久了也难受。猜不出她的目的,就不知道她之后的动作。待苏大夫第三次放下筷子后,张束终于投降,“我输了,咱们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坦诚一点,好吗?不然真觉得你要把杀人诡计用在我身上了。”苏沛盈慢条斯理,“都说了,烂梗。我只是不爱说话,也不太知道跟别人应该说什么。叫你吃饭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你。虽然我不怕他妈,但你是个仗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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