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面对异常仍旧是从容态度,不曾想过接下来她会遇到一个为她量身定造的陷阱,说是陷阱可能并不精确,因为何英晓其实没有损失什么。这更像是引导,那名黑客刻意为之的。在喷泉下,许舒文当时问她为什么要比这个手势。这一句“谢谢”,和往前的那些“谢谢”融合在一起,在时空的作用下扭曲,喷泉流淌而下的水,滴滴答答,凑成了现在的这一个何英晓,现在的何英晓,又看到了这一句“谢谢”。人难以不叹命运的巧合。“不用谢,露露。”开口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哪怕回到老家,她的漂泊感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因为这个学校其实比她想象中的要危险很多。这个小女孩,就因为自己坚持对她示好了那么几天,她就愿意那么慢慢接纳她,对她道谢。这微末的动作,比何英晓小时从树上摔下后重新行走,还要让她感到有所触动。“不要……不要哭。”王露很久没说话了,刚开口的时候,肌肉都不知道该如何运动。“不要哭,姐姐。”她缓缓地说。房爱莲下厨没办法,貌似也只能如此了……王露的安慰并没有奏效,何英晓哭得不能自已,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何如此,明明卸下心防的王露,但痛哭的、感到被包容的却是她自己。在这个对她来说几乎已没有一丝温情、全是残酷回忆的地方,不像是她救了王露,更准确来说,是王露也救了她。不然,她现在可能还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想要为李楷雯正名复仇的那颗心如此之强,强到蒙蔽了一切,她习惯李楷雯作为一个幻象,难以触摸到真正的、现实的她,而直至此刻,王露对她示好的那一刻起,这瞬间与李楷雯活着时的很多瞬间杂糅在一起,在她的脑海里重合。那些笑容、温热的双手、快乐的声音,层层叠叠包裹了她,一如回到母亲的子宫里听着羊水的白噪音那般让她放松、感觉祥和。那些重合,那些创伤,被揭开,她应激,最后她疼痛不已。王露的手指也小小的,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明明她都快成年了,为什么在何英晓眼里总是那么小、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她想,这应该是一种心理投射。是她太小了,因为那深刻的创伤,她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那些美好的回忆、痛苦的过往,全部定格在那一刻,面对没到十八岁的人,何英晓总觉得她们是七、八岁的孩子,而不是法定上的成年人。缓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多久,何英晓终于哭完了,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有几个阿姨在张望,也是担心这里发生什么了吧。这样的同盟,隐形、牢固、纯粹,没有任何所谓的观念、制度来构成、打造。“唉,让你看笑话了,”何英晓哭得厉害,后面打着哭嗝笑着,“我这哪儿像你姐姐,你才是我姐姐,露露。”王露听了这话,以往空白的脸,慢慢汇成了一个笑。“好呀。”她说。“好呀,”这句话好像从遥远的天国传来,“我来当你姐姐吧。”晓晓。我来当你姐姐吧。何英晓感觉,又或者是一种早有的预料,她等了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像是经过了无数世纪那般漫长的等待,那是一种等候很久的流星雨终于来了的感觉。她又有点忍不住想哭了。而另一边,惨白的屏幕让房爱莲的脸更显惨白了,简直就像一个死去多时的人。「条子来了!条子真的来了!你知不知道姨母和我说的那件事让我我有多害怕!!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些消息不是一次性发完的,而是陆陆续续地发,占满了房爱莲的屏幕。警察到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谁都没想到会那么巧,她们就住进了姨母名下的旅店里。房爱莲烦躁地抓头,漂亮的黑发都虚虚被抓起一个圆圈的弧度,放在美人脸上都不突兀。「你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问我!我怎么知道!」「但以往有事情不都是你处理的吗?你不知道你姨母有多烦人,知道有不对劲的客人来了,更是三番两次就问我到底在干嘛,我到底要不要和她说啊?!」「你想死就和她说试试啊!」一向冷静处事的房爱莲也被这种烦人的攻势给弄烦了。后面庞欢当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继续发消息,房爱莲直接把她拉黑了。和蠢货说话气都顺不过来了,她扔下手机,打算去一楼的厨房随便做点吃的,转移一下注意力,然后再想想怎么面对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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