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母亲生病之后,久久不见好,那些人怕传染将母子二人赶了出去。他不想回崔府摇尾乞怜,就干脆将自己卖身为奴,换了药钱去救母亲。谁知道他竟能遇到长阳公主。如今想来都如梦一般,不真切。她像从天而降的神女,不仅派人医治母亲,还将他的奴籍撕毁,给了他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公主如玉一般的手抚在他的肩头,针尖带来绵密的刺痛,泛起酥酥麻麻的痒,少年有些抑制不住的震颤。二人如此之近,云川还能闻到容妘身上传来的淡雅香气,他不由自主伸头深嗅了两口,像小狗,倒是把容妘逗笑了。如清泉一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少年涨红了脸,连着脖颈至肩头都是一片粉意。云川不知所措,只能低头盯着容妘的秀履看,那面上是绣纹,缀着金珠,一尘不染,他甚至想趴上去,甘愿伏地做她的裙下之臣。接着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身上的热气是如何也消散不下去了。少年血热,连带着屋内都暖了不少。那围帐之后的人是如何也忍不下去了。卫琅站起身,狠狠将帘帐扯开,灌进来一阵凉风。他愣了片刻。内里显然不是卫琅想得那样不堪入目,但他们过分亲密,那少年伏在她膝头,跪在脚下,是全然臣服的姿态。更何况他还赤裸着上身,任由容妘在他肩头刺下朵朵梅花。容妘手中的银针刺歪了一点,她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反而蹙眉有些不悦。“墨书不愧是驸马的人,都一样不知礼数。”卫琅出身世家,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评判他,偏偏又无法辩驳。那事确实是墨书做的不妥。云川也是初见这位驸马。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扫了一眼,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也曾听说过坊间传闻,原来公主钟情的是这样芝兰玉树般的人物。纵使卫家不复从前,也掩不住他身上的光彩。少年有些自惭形秽,默默垂下了头,他识相正准备退下,却被按住了。公主的手自肩部顺着侧颈,一路向上停在了云川的脑后,轻轻抚摸,意在安抚,像是在给他顺毛。云川趁势整个上半身都倚在了公主腿边。卫琅的脸色自进来后,就一寸寸沉了下去,无法再维持往日的云淡风轻。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卫琅避开碍眼的那一幕,开口道:“长阳,墨书他……”容妘却对他罕见地没了耐心,出声打断:“犯了错就该罚。”“如今罚也罚过了,你将人领走吧。”“只是这样的人不能继续在公主府侍奉了。”卫琅面上有一瞬的错愕,心被揪紧,他没想到容妘这次真的不留情面。墨书对他而言,说是亲人也不为过。按照律令,墨书作为卫家家仆,原本是要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的。是容妘见他实在担忧,才将人拦下送入府中。还因此受了不少弹劾,那些朝臣说她为了一己私情,目无法度。曾经种种又在眼前浮现。卫琅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恐慌,仿佛什么东西从指尖流走,再也抓不住了。他语气一软,正要替墨书开口求情,轻轻唤了一句:“长阳,我……”,眼神却在不经意间与那少年对上。如今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与容妘还是那样亲昵,这话就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而以往容妘也根本无需他开口,她不愿折断卫琅的傲骨,所以事事妥帖。这巨大的落差感让卫琅无所适从,反而生出一股恼怒夹杂着妒火,他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接着就是满室寂静,空气都凝滞了一瞬。容妘冷嘲了一声,彻底没了兴致,将手中的银针放下。云川扭头看,雪梅图只刺了半幅,残缺不全。他默默将衣服穿起,心中怨怪驸马口无遮拦,明明瞧着钟灵毓秀的人,说出来的话像被猪油蒙了心。公主这样心软的人,是天下最好的女郎。卫琅将墨书从柴房中救出来,才发现他一瘸一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那二十大板更多是给府里下人看的,杀鸡儆猴。墨书知道自己将要出府,临别之际,也不得不担忧起卫琅的处境。“如今德芳长公主回来了,公主又有了男宠入府。”“与其做一对怨偶,公子我们不如想想办法请旨和离。”和离二字像一记重锤砸在卫琅心头,这桩婚事虽非他愿,是不得已为之,但就此分开,卫琅还从未有过这种念头。这些天的冷战也是恼怒容妘枉顾他的意愿,竟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逼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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